顧冬雪點點頭,看了一眼自從回答過那句話後,僅憑著自家媳婦和蘇媽媽幫著說話,自己卻一言不發的男人,也知道的確是個膽小的,倒也沒有多為難他,而是將目光放到今日的主角上。
顧冬雪盯著薛婆子,話卻是對蘇媽媽說的,“蘇媽媽和杜媽媽都說你們並沒有將接家人進府的事告訴外人,那麼外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總不可能有千裏眼順風耳吧,從外麵就能探聽我們府裏的消息吧?”
顧冬雪說到這裏還輕輕一笑,“要是誰有這樣的本事,我還真想見識一番,也許可以將她送去城外的衛所,說不得以後也能為我大寧軍中所用呢!”
顧冬雪此話一出,下麵眾人紛紛臉色一變,顧冬雪說完那番話之後,便再沒有說話,一時場中靜寂的落針可聞。
半晌,顧冬雪才輕輕歎了一口氣,“我等了這半晌,本來想著若是有人主動承認了,也算她有悔改之心,我便饒了她這一次,可是等到現在,竟然沒有人主動站出來,難道消息真是長了翅膀飛了出去?”
最後一句話顧冬雪說的越發的輕,隻是她越是輕描淡寫,對於下麵眾人的震懾力卻越發的大,有時候疾言厲色還不如輕輕一句話。
“蘇媽媽,你說。”
顧冬雪點了蘇媽媽問道,“你既然是這府裏暫時的管事,這件事你心裏應該有了譜吧?”
蘇媽媽垂首應道:“回少夫人的話,奴婢已經查出在奴婢和杜媽媽出府的那一日,除了奴婢和杜媽媽二人,薛婆子也出了府。”
“少夫人,奴婢出府是因為要出去買東西。”
薛婆子一聽蘇媽媽的話,連忙跪下辯解道。
“哦?”顧冬雪輕笑,“買東西,買什麼?繡線嗎?”
“是,奴婢要補些衣裳,沒有合適顏色的繡線,所以奴婢才出府去買的。”薛婆子倒是頗為鎮靜的回答道。
“在哪裏買的繡線,哪條街什麼鋪子?買的哪種繡線,什麼顏色什麼價位,買了多少?”顧冬雪問道。
“這……這……”
薛婆子語塞,結結巴巴的道:“奴婢是去東……東臨街的彩繡坊買的深青色繡線,買了……買了一匝,花了……花了十文錢。”
顧冬雪沒想到這薛婆子做戲竟然不做全套,說是買繡線竟然連做個樣子都不做,這話一聽便漏洞百出,顧冬雪對青芽道:“青芽,告訴她。”
青芽脆生生的應了一聲,“是,少夫人。”
然後轉頭看向薛婆子,“東臨街的確有一家彩繡坊,不過在去年十月間彩繡坊就因老東家病逝,小東家一心讀書,無心生意,而將生意關了門,鋪子也租給了別人。
試問薛媽媽,你又是在哪裏買到彩繡坊的繡線的?”
青芽這話一出,薛婆子麵色頓時變得慘白起來,她向前匍匐了幾步,“少夫人,你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以為這事並不是什麼不能說的,和以前的姐妹聊天時沒注意便說了出來,求少夫人恕罪,就饒了奴婢這一回吧,下次再不敢了。”
薛婆子說著便“砰砰”的磕起頭來,顧冬雪看了蘇媽媽一眼,朝她示意了一下。
蘇媽媽和杜媽媽一起將磕頭不起的薛婆子給扶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