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目光收回來,這才道:“怪道我覺的那三個大字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呢!原來竟是皇上親筆所提。”
“你眼力倒是不錯。”秦敘笑道。
顧冬雪昂了頭,“那是自然,這點眼力都沒有,我怎麼能開書肆?”
秦敘正還想要說什麼,就聽到外麵有婆子的聲音道:“秦少爺,秦少夫人,到了,奴婢領著您二位進去?”
秦敘雖然有些懊惱,但是還是止住了話頭,幫著顧冬雪捋了捋因為坐馬車而有些發皺的衣裙,見她打理妥當了,這才伸手一把掀開了車簾。
顧冬雪被秦敘扶著下了馬車,蘇佳早已站在下麵等了。
秦敘要留在外院,顧冬雪和蘇佳則要去內院,夫妻二人便在這外院寬闊的甬道上了分了手。
秦敘又交代了她兩句,便離開了。
秦敘一走,蘇佳立馬湊到顧冬雪身邊來,笑嘻嘻的道:“雪姐姐,秦大人對你可真好!”
顧冬雪瞥了她一眼,揶揄道:“當初也不知是誰覺的他是毒蛇或者毒蘑菇的。”
蘇佳道:“我那不是胡亂猜測的嗎?對了,秦大人不知道這件事吧?”
顧冬雪搖頭,“他要是知道了,可不覺的冤枉死了。”
雖然範家領路的婆子走在前麵,離她們有一段距離,但是顧冬雪還是不想在外麵談論秦敘,她轉移了話題,問蘇佳:“蘇嬸子最近還好吧?身體如何?大夫怎麼說的?”
說到蘇夫人,蘇佳的臉色沉了下來。
“我娘還好,和之前一樣,隻要好好養著便行了。”
既然蘇夫人身體還好,那麼讓蘇佳心情不好的便隻有蘇大人和他新納的周姨娘了。
這事是別人無法安慰的,人心的變化最是捉摸不定,人心一變,再是盡力挽留,也是留不住的。
若是蘇大人一開始便是風流的性子,後院中妾室通房不斷,蘇夫人和蘇棠蘇佳她們可能早就習慣了,現在也隻不過是付之一笑罷了。
並不會覺的不能接受。
可是事實卻恰恰相反,蘇大人和蘇夫人成親的前二十年,夫妻合和,相濡以沫,突然的轉變不免讓人無法接受。
而更多的恐怕是在想,蘇大人莫非對那位周姨娘動了真情。
否則不能解釋蘇大人如此反常的舉動。
“我娘心情還好,時間一長,倒是看開了許多,每天還笑盈盈的,隻是我……我實在意難平,有時候恨不得跑去將那周氏趕出去。”
顧冬雪理解蘇佳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隻道:“你不要衝動,衝動不但無法解決事情,還有可能壞事,如今蘇嬸子正懷著身孕,身體又不是很好,更受不得一點刺激。
你若是這樣跑過去和那周姨娘大鬧一番,那周姨娘說不定毫發無損,反而讓蘇嬸子動了氣。”
再說,與蘇佳的名聲也很不利。
“我知道,這隻是在我心裏想一想罷了。”蘇佳雖然行事有時難免失於衝動,但是並不是一個聽不進去勸的人。
現在蘇棠在家裏,她應該不會做出什麼事,顧冬雪擔心的卻是蘇棠六月就要嫁去京城,那之後直到蘇夫人生產還有好幾個月,但願那幾個月不要出什麼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