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候看範都統那架勢,也知道此事再無轉圜餘地,因此,也不再多說。
二人談話剛剛告一段落,就聽到下麵爆出一陣叫好聲,是寧北衛眾兵士發出的聲音。
結果與安成候和範都統的預料並無出入,沒到半柱香的功夫,秦敘一劍挑開了肖衍的兵器,肖衍落敗。
安成候眯了眯眼,若是他沒有推測錯誤,這位秦小將若不是顧忌著不能傷了肖衍,恐怕這場比試早已結束。
安成候朝擂台上的秦敘麵上看去,秦敘仍然如一杆標槍一般筆直挺立著,麵容英俊冷靜,對於這次的獲勝像是早有預料,麵上沒有絲毫驕傲自滿之色。
再去看肖衍,他臉上雖然有淡淡的失落,但是還算落落大方,朝秦敘拱了拱手道:“秦兄,我技不如人甘拜下風!”
秦敘也回了一禮,道:“承讓了!”
肖衍的年紀實則比秦敘要大上幾歲,他稱呼秦敘一聲“秦兄”,隻是為表尊敬罷了。
在秦敘聽來並沒有什麼,倒是關闖聽了很有些不解,不解之餘又有些不忿。
“世子的品階比這秦敘不知高了多少,他贏了便贏了,這身份地位也不是憑武力就能得的,世子對他未免太過客氣了,世子便罷了,那是他客氣,禮賢下士,這秦敘還就這麼坦然的受了,他哪裏來那麼大的臉?”
關闖嘟嘟囔囔的聲音雖然不小,但是因為秦敘勝利,打敗了寧都衛和護龍衛這兩個被認為大寧最厲害的衛所的將士,這讓寧北衛諸人覺的與有榮焉,下方的兵士一直在興奮的叫嚷著,這時候並沒有上峰命令他們噤聲,因為他們最大的上峰範都統此時也樂的合不攏嘴。
所以關闖的聲音被眾寧北衛兵士的歡呼聲給淹沒了,聽到他這番嘟囔的隻有站在他旁邊耳力很好的魏直了。
魏直看了關闖一眼,淡淡的道:“你若是有秦敘的本事,能夠訓練出之前那種攻擊力強悍的陣型,自身又有如此高的功夫,我想世子說不得也會喚你一聲‘關兄’的。”
關闖被魏直說的有些訕訕的,心裏不高興,隻不過知道魏直並不好惹,他又得安成候的看重,所以並不敢對他怎麼樣。
忽然反應過來魏直話中的意思,問道:“你是說之前那七人陣型就是這秦敘訓練出來的?”
魏直點點頭,又道:“你可知道我們這次來寧北衛,並不僅僅為了比武?”
關闖點點頭,“知道啊,侯爺和郝侍郎更是來宣旨的欽差,聖上對於寧北能夠成功刺殺春來國賢親王這件事很滿意,說是不費一兵一卒便解決了一場隨時可能爆發的大戰,所以這次聖旨賞賜的東西可不少。聽說那個帶領幾十人小隊潛入春來國的是一位六品千總……”
剛說到這裏,關闖就像反應過來什麼一樣,他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別告訴我,那六品千總就是秦敘?”
魏直點點頭,“不錯,就是他?”
說著,又有些奇怪的看了關闖一眼,“你這幾天都在做什麼?怎麼這個都沒有打聽到?”
關闖被魏直說的有些掛不住麵子,他喃喃的道:“我之前是打聽了,隻是他們都說那位千總因為刺殺賢親王的時候,被箭矢穿胸而過,身受重傷,如今正在家裏養傷,所以我便將這事放在了腦後,以為這次來見不到那麼厲害的人了,所以便一直在衛所外麵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