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雲台的出雲軒外等了許多人,都想瞧瞧能在古族手中討得便宜的戰隊是不是三頭六臂。
孤山玫瑰出來時很多人失望了。
“啊……原來也是人啊。”這是許多人心中的想法。與他們想想的不同,獲得勝利的,與他們一樣的黑發黑眸黃皮膚。
“她們作弊了。”這是許多人心裏的第二個念頭。
在許多人看來,這些新人不如他們,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怎麼可能贏得勝利呢?
“滾出去,我們不要這樣的同門。”
“作弊,他們作弊。讓她們滾。”
“撼山族也能玩弓?當我們是傻子嗎?而且他們對雲圖熟悉的就像自己家一樣,根本不是第一次進雲圖的新人。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
“就是,他們肯定吃了什麼靈丹妙藥。雲圖對弈禁止吃靈丹,這是死規定,怎麼可以這樣?”
“……”
無數的人瘋了一樣,怒罵著,丟著一切可以丟的東西。花花草草、臭雞蛋、臭鞋、帽子,甚至是路邊樹上的堅果……一切可丟之物化成了一片浪,狠狠的砸向了剛剛走出出雲軒的玲瓏等人。
一道白衣擋在了人前的玲瓏身前,無數汙穢之物砸在了那白衣上,人群中的瘋狂卻沒有停,直到白衣抬手丟了一個沉默。
一切都安靜了。
所有人動作一停,這才看清滿身狼狽的大師兄。
在白龍崖,你可不知七掌案之名諱,亦可不知那十二樓是何人當軸,更無須理會劍閣那個癲狂的劍聖。但,無人不知大師兄。
“滾!”劍小白的臉色很不好,有生以來第一次對同門發了脾氣。他的腰杆挺得直直的,擋著身後的少女,他的眼中有憐憫。不是對少女的,而是四周這些所為的‘正義人士。’
“不過是輸瘋了的賭徒,白衣,你還真是照顧他們呢。”紅衣不是劍小白眼中的玲瓏,這會兒還是夜晚,玲瓏隱,紅衣在側。
紅衣在白衣的背後陰影中,舔著紅亮亮的朱唇,眼中的殺機毫無遮掩。
“走。”劍小白努力克製著自己拔劍,用力吼了一嗓子。那少女的殺機太盛了,他從未見過如此濃烈的殺意……不,他見過一次的。那是某次替師尊去前線送信,他曾在人王莫千夜身上感受過,那時,他正經曆過一場廝殺,身上都是妖靈的血。
少女經曆過什麼,他不敢去想,隻想趕快帶著她離開。他害怕一會控製不住自己,在她的殺機下,對她出手。
孤山玫瑰被送入了一輛巨大的馬車,由執法弟子護送著離開。沒有人敢阻攔,更沒有人在喧嘩。不知何時,望雲台的天空,七掌案一臉怒容的腳踏虛空俯瞰著一地狼藉。
“所有弟子洗劍池洗劍一個月,內門弟子再加半個月,什麼時候你們的心沉寂下來,什麼時候再回來。”天樞老人的聲音響徹在每一個弟子心底,讓所有人欲哭無淚。
很快,望雲台恢複了寧靜,七掌案大袖一揮,踏雲離去。
“那個丫頭脾氣不小啊,不過這手借刀殺人用的不錯。”
“是個人才,不然也也不會被本族長老針對,送給千夜做養女了。這下好了,剛剛收到銀月族長和長老團的聯名通知,他們同意了。”
“千夜怎麼說?”
“白撿一個女兒做打手,你猜他能說什麼?”
“還有第二個嗎?給本王來一打。”
“嗯……你真了解他,沒錯,他就是這麼說的。”
“可是……她把火氣丟在那丫頭身上,不妥。”
“哎呀,宗門好久沒這麼熱鬧了。年輕……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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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雲之上,白龍之巔。
月光如絲絲縷縷,從窗格內投下,照亮了殿內一方圓,紅衣便站在這方圓內。她的身邊是孤山玫瑰戰隊的同伴。
有光從圓內起,凝在身上,於手背成一章紋,是為白龍印記。得印記者,則成白龍門弟子,為一峰掌案親傳。
雲圖對弈落子定居,山人之路才剛剛開始。
得入哪座山,承襲誰的門下,所有人心裏都很忐忑。不過大家心裏都想著,在一起!
點了白龍印,紅衣跟在領隊水墨嫣然後麵,隨著內門師兄進了杏林。過杏林,上翠山,才是掌案如今的所在——白龍崖浩然殿。
“玲瓏。”剛走到杏林,有聲音來——是劍小白。
他立在杏林的一頂木屋前,依舊穿著一成不變的白衣。
他的眼中帶著笑意,是友人偶遇的心喜。
‘我和你很熟嗎?這麼看著我,別人誤會了怎麼辦,有病啊。’紅衣翻了個白眼,搞不懂這個傻小子為何喚她。他又不是他,他也是他。她現在不想見他,因為她不是玲瓏,懶得搭理這個老娘留的後手。
關鍵是,這個家夥天天神神秘秘的,死活不坦白從寬。讓她費勁了心思去探究,還沒有加班費,有沒有搞錯啊。
“哎喲……還真沒看出來,小小年紀手腕老道,剛進白龍就想著勾搭大師兄了,經驗豐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