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瘋了?”浩然殿內天璿仙子一臉震驚的看著玉天璣,後者一臉的無奈,聳了聳肩,懶散的坐了下來,“你也無需擔心。我已經通知下去,讓小白跟在她左右,定不會斷了劍心道的傳承。”
“斷了就斷了。都這麼多年了,那劍心閣我們也查過無數次,當年劍心道的東西早就斷了,為何死守著一個名不放。如今的白龍崖,還不是我們聽劍道撐起整個天空。”瑤光仙子一撇嘴,臉上帶著些埋怨。
大殿內一時安靜了下來,很多人不知如何去接這話,等了許久,終是天樞老人一聲長歎,“說起來,是我們愚笨,當年那位傳了兩道,劍心為尊,聽劍為輔。可劍心太過玄妙,無人可參破。十六年前…………劍心的傳承斷了,隻留下幾根燒了半截的木簡,被葉仙子收了起來。也是她扛起了劍心道的名,讓某些小小收起輕視之心。可是,如今她也…………”
“你們都錯了。”天璿突然笑了,笑的很無奈,“我根本不擔心那個丫頭,我擔心的是,你們七峰的那些所謂天驕,如果敗了,會不會因此生心魔。”
“怎麼可能?”眾子皆驚。
“我的守劍弟子看不透她。二代弟子都看不透,你們說,她如今到底是什麼修為?”
……
劍心拜劍!
一石激起千層浪,平日修煉苦悶的白龍弟子,人人振奮。有不屑的,有震驚的,有崇拜的,有沉思的,還有更多的衝向杏林,在這裏的彩屋押上一注。
“今天什麼盤口?”
“什麼,劍心勝一賠一百?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勝?”
“哎呀,祖師爺在上,有人在劍心閣身上壓了十萬上品靈石。”
“轟………………”
彩屋外的人群亂成了一團,無數人帶著不解和一絲僥幸,或是觀望著,或是也分出一點辛苦積攢的靈石……又放回了儲物袋裏。
“變了,盤口變了。劍心勝九十倍。”
“怎麼低了?”
“肯定是莊家也害怕了。十萬上品靈石啊,萬一劍心閣真贏了,莊稼還不哭死。”
“不行,我也壓上一注,萬一有這可能呢。”
“你可拉到吧,這一注定是劍心閣自己壓的。她們這匹琉璃的新弟子,來曆都不普通,能拿出這麼多靈石,估計也是借的。”
“嗯,還是兄台說的有道理。那我還是壓七峰……壓多少呢?”
“要壓全壓上,說不定,隻要一場那丫頭就輸了。反正我是全壓上了。”九歌晃了晃手裏的彩屋憑據,笑嗬嗬的告別了又一個被忽悠的師兄。然後繼續尋找那些猶豫不決的。
沒有人發現,他也是琉璃七子之一,因為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和玲瓏等人走在一起。他是一步暗棋!如今,他這枚暗棋,動了。
……
“聽說,那丫頭在自己身上壓了十萬上品靈石。都是你借的?”
白龍後山的牛棚邊,一頭大青牛悠閑的吃著靈草。養牛老漢坐在草地上抽著煙,他的身邊,坐著白龍七掌案之首——天樞老人。
“你不該來這兒,小青竹會害怕的。”養牛老人的眼圈很圓,懸在半空,組成了一道符。
“我這麼慈祥的老爺爺,她怎麼可能害怕呢。你也真是小心,還用上古斂息符,怕我身上的靈氣影響她啊?”
“你們七個人身上帶著天機,我不用些手段,我這裏不是暴露了?”養牛老人的煙圈兒不斷,他抽的很吃力,“我知道你想問什麼,劍心留下的,就一口石鍋,如今是小青竹的料槽。你想要就拿走。至於靈石,那不是當年你們七個小家夥,偷偷送給我的封口費嗎?你忘了?”
“……”天樞老人氣息一窒,想起了什麼,然後大袖一揮不見了。
靈草青青,威風習習,牛棚又恢複了安靜。養牛老人的煙袋鍋收了起來,空中的符也化成了飛煙消散。大青牛轉過頭,翻了個白眼,繼續吃草。
……
雲熙關的校場上,金頂大帳內,莫千夜毫無形象的靠在龍椅上。他就坐在高台的地麵上,腳放在台階,注視著足有百仞方圓的大殿。
十六年前,那場變故,讓他借上宗登雲頂的仙家法術,把琉璃的王殿與這金頂煉化一體,如今,行動倒是方便了,可從外麵看,依然是破落。
就像他這琉璃王,破落。
莫千夜的手中有酒,酒是老酒,這是他從搖籃私帶出來的。每一年,他都會用自己的軍功換一塊三界通途,然後去搖籃祭拜自己的哥哥,見一見嫂嫂,在帶一壺老酒。
隻是今年不同,他見到了她。
他感覺,她應該就是自己這麼多年,要等的那個人。不是她,像她,可能是她的血脈。那麼,她極有可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