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青絲一根根的觸摸藍色的雪,雪在歌唱,這歌聲從遠古開始傳唱,流過歲月,帶著沉澱,與黑色的發相融,將白金帶入人間。
一刹那,也許是一萬年,當芸菲瑤再次睜開雙眸,她的滿頭青絲已經變成白發。這白發並不蒼白,更沒有無力和歲月的滄桑。白的透明,白的有光,光自發中來,如穿透了空間,卻不耀眼,隻是讓白色更加純白。
在這白色的長發下,是一雙青色的眸子,眸子的中間是銀白。
芸菲瑤伸出手,手背上多了冰花。她仿佛知道了什麼,手中抬,一把銀色的劍從手中出現,劍身上是另一個她。她的睫毛更長了,頭發也長到了腳跟,身體卻變得更加輕盈,仿佛沒了重量。
“預言果然是真的……你來了。”玫瑰花門的外麵,身穿金袍的大巫祭不知何時已經站在那。她虔誠的跪下去,行了一禮,“雪的仆人,見過藍雪殿下。”
“你不用如此的,雪又不在。”芸菲瑤將手中的劍收起來,抬頭看向這已經變得普通的殿堂。到處都是斷裂倒塌的石柱,柱子下有零星的銅燈,鏽跡斑斑,卻沒有灰塵和蟲網,這裏被保護的很好。
“禮不可廢。”大巫祭站了起來。
“你知道我。”芸菲瑤沒有回頭,她的話裏有話,意思是她調查過她,知道她會有今天,大巫祭是故意將她帶到這裏。
大巫祭聽出了話裏的意思,“雪無處不在。”雪?雪是水做的,這世間到處都是水,連人的身體裏也是,她的意思是:她想知道,就會知道。
不過,對她這自以為是的想法,芸菲瑤不敢苟同。她轉過頭,青色的眸子看向大巫祭,後者就像被一座大山籠罩,呼吸都變得壓抑。
“聖女。”她說。
“叫我一子就可以。我隻是普通的女孩兒。”芸菲瑤不想改變什麼,畢竟在後世一子之名可是三界皆知。萬一要是典籍裏有她的真名,估計她一出現就會被人殺死。
“大相國府是怎麼回事?”芸菲瑤問的自然是封印,那把弓消失不見了,她依稀記得那東西好像進入了她體內。到底是福是禍,或者說,本來就是製衡她的手段?
“大相國?不過是個賊人。”提起那個老頭,大巫祭咬牙切齒。
原來水中月本沒有月中月,以前也隻是一座孤島,後來雪的信徒遷移到這裏,在這裏安家,教授漁之術和拜月之法。
雪與月是姐妹,在沒有冬的地方,拜月同樣可以進行雪的修煉,所以慢慢的,開始有人質疑雪的純白。在後來,便是非常狗血的輿論汙蔑,有人說雪是竊賊,偷竊了月的力量,開始驅逐雪的信徒。
還好水中月是水上城市,四麵環水,水的力量使雪的力量異常強大。等背叛者被鎮壓,雪的信徒也所剩無幾。便有上一任國師出麵,與雪之信徒達成盟約。
雪之子以後隻能出現在水中月,水中月皇族遷都北方建立月中月。水中月建立四元素神殿,子民信仰自由,雪神殿不可幹涉。
這種城下之盟極其帶有侮辱性,但當時一戰雪之信徒完好的沒幾個,也隻得答應。
“那把弓又是怎麼回事?”芸菲瑤又問。
“不知道,是突然從天外而來。無論是不是神物,能收為己用都會讓人敬仰。”
“所以,這種提升聲望的東西,就被你們當做了解決往日恩怨的籌碼?”芸菲瑤緩緩的走向玫瑰之門,殿裏已經沒有什麼有價值的,無需逗留。
“聖女慧眼。”大巫祭虔誠的將頭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