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狼藉，純白的床單散落在地，地麵滿是破碎的擺設品，場麵看起來可謂是觸目驚心了。
趙泓峪鬆開握著門把的手，呢喃道：“發這麼大的火嗎……”幾人一起長大，他倒也是極少見歐藺生氣砸東西的時候。
他抓了把頭發，“唉，不管了……”說完後他將房門帶上，然後轉身往對麵的房間走去。
管是什麼事情引得歐藺這般，眼下最重要的是他該好好睡個覺，天知道他最近趙笙把他折磨成什麼樣……
……
書房。
趙諶捏著手機，眸光間滿是凝重。
“先生，何小姐出事了……”
“地址。”
“南留大路3號。”
“好，待會我過去。”
這邊手上的通話剛斷，一陣輕緩的腳步聲便落入他的耳中。
袁芝將手中的熱咖啡放下，身子半倚在書桌邊，“有消息了？”
趙諶將手機放下，“嗯。”
空氣中縈繞著咖啡的香氣，醇香誘人。
他的視線落在那杯還飄著熱氣的咖啡之上，隨後才將視線移至桌邊的人，正好對上她那雙閃著光亮的眼。
袁芝眨了眨眼，順帶將那杯咖啡推至他跟前。
趙諶沒動，“想去？”
袁芝點頭。
空中有片刻沉默，良久才聽見他道：“好，我帶你去。”
明明他都答應了，但袁芝心頭隱隱總有不安的預感，試探著道：“是出什麼事了嗎？”
趙諶看了她一眼，起身道：“去換衣服。”頓了頓，又補充道：“帶個帽子。”
袁芝愣了一下，點點頭道：“行，你等我一下。”
在去的路上，袁芝右眼皮凸凸直跳。
半個小時後，車子穩穩駛入南留路。
沒過一會兒，袁芝便看到路口拐角處圍滿了人且拉起了警戒線。
她沒吭聲，掌心緊緊攥著，隱隱滲著冷汗。
車子穩穩停靠在路邊。
車子剛熄火，袁芝包裏麵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喂。”
“親愛的……何漁的事情有消息了。”
袁芝拿著手機的手緊了緊，視線落在前麵圍著的人群，“你說。”
“答應我，你聽完一定要冷靜。”
“好。”袁芝沉著聲道，看來果然是出事了。
電話另一頭的Jonny有片刻停頓，然後凝重道：“剛才警方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找到疑似何漁的……屍體。”
剛才他接到警方的電話說是在南留路發生一起車禍，受害者當場死亡，經過初步匹配確認受害者是何漁。
袁芝拿著手機沒吭聲，垂落著的另一隻手卻是死死的攥緊。
“我在現場了。”
Jonny吃了一驚，“什麼？你在現場？”
“嗯。”
“你等等，我過去陪你。”
“不用了，我沒事。”袁芝說完，直接將電話掛斷。
電話掛斷後，車子內是一陣沉默。
“走吧。”袁芝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
“等等。”
袁芝身子一頓，疑惑地望向他。
趙諶側過身子將丟在後座的鴨舌帽拿上，動作利落給她戴上，解釋道：“外麵人多。”
眼下她也算是個公眾人物，要是被拍到隻怕會是不小的麻煩。
袁芝點點頭，隨後推開車門下車。
趙諶從車子的另一端繞過來，然後緊緊地牽著她的手，遞給她陣陣暖意，“別怕。”
袁芝望著前麵的警戒線，目光中是無盡的黑。
現場的關係已經打點好，所以當趙諶帶她穿過人群便可以順利進去警戒線之內。
周秋實一早就等候在現場，見到人立馬迎上去，“先生，人在那邊。”
趙諶點點頭，沒有著急帶人過去而是側過頭道：“過去嗎？”
“我跟你一起。”袁芝答得很快，聲音中透著堅定。
趙諶垂眸看她，沒吭聲，良久才道：“好。”
幾人走近，現場的法醫和警察還在進行勘測。
道路的中央暈染著一大圈血跡，而在旁邊一張純白的布微微隆起，隱約可見下方的人形。
“在那裏。”周秋實指了指那白布的位置講道。
袁芝側過頭看身邊的人，“我要去看看。”
“嗯。”
幾人朝那白布走去，隨後停下。
白布掀開，濃烈的血腥氣味頓時湧入幾人鼻腔。
負責這次案件的刑警清了清嗓子道：“確認一下吧。”
白布下的屍體已是做過簡單的處理，麵容清晰可辨，正是消失了許久的何漁。
袁芝閉了閉眼，垂落在身側的手緊緊的攥著。
怎麼會這樣……
“唉，可惜了這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就想不開。”那警察忽然道。
袁芝敏銳地抓到那警察話中的問題，擰著眉道：“你說她是自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