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沒想到她會突然提起過去的事,麵上掠過一絲不自在。
“這些不是早就告訴你了嗎?你身體不好,突然就暈過去了,連醫生都沒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照了片子,也隻說哪裏都沒查出毛病來。至於為什麼腰疼,這爸也不清楚,可能是倒下去的時候磕著了。”
岑安含糊的回答,還是過去那一套說辭。
岑喬眼神犀利的盯著他,“爸,這套說辭你覺得還能唬得過我嗎?”
當初剛清醒的時候,岑喬對暈後的事情毫無記憶,他們這麼說,她便這麼信。
可過了這麼多年後,她卻總夢到那時候的事。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岑安受不得女兒那眼神,很是心虛。
“喬喬,趕緊下去吃水果了。”書房的門就在此刻被推開,陸莉莉探頭進來。
見到妻子,像是見到救星似的。岑安忙道:“先去吃水果。剛剛談了那麼久,口舌都說幹了。”
他說著,已經大步往門口走去。
看著父親心虛的背影,岑喬內心有些荒涼。
她不希望她暈倒的事和父親岑安有關。她也想不到有什麼理由,他要將她迷暈。可如今從這反應上看來,過去的事又和他們似乎脫不了幹係。
————
這天。
岑喬剛到公司,黎清已經送了一封快遞過來,“總監,您的快遞。”
一個簡單的文件袋,很輕。
岑喬隻以為是公司上的什麼文件,邊往辦公室走,邊拆著。
封口撕開,裏麵幾張紙飄出來。她疑惑一瞬,拾起來,是一疊身體檢查報告。
這身體報告,比她的身體報告還詳盡。不但是性病這些都查過,就連肝脾腎、耳口鼻都沒有放過。
岑喬正不解,最後,在簽字欄上看到一個洋洋灑灑的字。仔細辨認,竟是一個‘商’字。
是天上人間的那位商先生?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是誰,甚至,連公司地址都知道。
岑喬想了想,大抵是那晚她喝醉後把自己的身份資料都說漏了。不過,這人倒是有意思。既然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誰又關心他的身體狀況?何至於這麼大費周章的全查一遍,還寄她這兒來?
岑喬好笑,又還不自覺的把他的報告全仔細掃了一遍,才收進抽屜。
下了班,岑喬帶了兩個公關部的人去見客戶。吃飯的地點定在‘百花新會’。
飯桌上,大家敞開喝,越喝越暢快,才到9點多,桌上就倒了一大片。岑喬也好不到哪裏去,好幾杯白酒下肚,人有些暈。趁著客戶上廁所的時間,她也拉開門出去透氣。
腳步有些虛浮,人像在雲上飄著似的。
一個不注意,腳上踢到一個軟軟的東西。
低頭一看,一個小男孩正抱著書包在包房門口蹲著。被她這麼一碰,他小小的身子縮了一下,抬起頭來。
小家夥不過就是四五歲的樣子,鴨舌帽下那雙眼睛亮晶晶的像星辰,精靈可愛。
岑喬很抱歉:“對不起。踢到哪兒了嗎?”
小東西皺著小眉頭,揉自己的膝蓋。
岑喬以為是自己踢著他了,忙蹲下身,“是不是踢到這兒了?來,你站起來,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