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殿內,皇上讓人把星兒和月兒抬到偏殿診治,禦醫回話說並無大礙,雖被濃煙傷及肺腑,但小心調養即可痊愈。
皇上隨即屏退左右,隻讓太子留下。
“畜生,今日你對她們姐妹二人做過什麼?她們···可是你的親妹妹!”
太子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痛哭流涕道:“父皇,兩位妹妹養在冷宮,兒臣隻在她們幼年時見過一兩次,實在是沒有認出來啊!不過兒子說的句句屬實,兒子的的確確沒有對她們做過什麼啊!”
“還敢狡辯!那她們為何衣不蔽體出現在芙蓉閣裏?”皇上氣地額頭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兒臣並不知情,但是兒臣絕對沒有做過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兒臣發誓,若是兒臣撒了謊,就···就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好啦好啦,何苦讓孩子發這種毒誓?”一聲嬌柔的聲音傳來,原來是蘇貴妃。
“愛妃?你手上的傷還未痊愈,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皇上問道。
“臣妾聽說了芙蓉閣失火的事,實在是不放心。喲,太子額頭怎麼都沁出血跡了?這可怎麼得了?快些去召個禦醫給瞧瞧!”蘇貴妃關切地說道。
皇上審問了半天也沒審問出什麼,心煩意亂地揮了揮手,太子急忙連滾帶爬地出了光明殿。
蘇貴妃走到皇上身邊,輕輕地握住皇上的手,說道:“陛下放心,臣妾剛剛帶人去了偏殿,查看了兩位公主,都是冰清玉潔的女兒身,可見太子並未欺瞞陛下。”
皇上聞言長歎了一口氣。
“陛下,臣妾怎麼聽說金國的王子看上了咱們的月兒公主?哎!都怪臣妾這幾日在幽蘭殿養傷,對後宮的事情料理不周,竟讓堂堂一個公主擅自跑到了外邦王子的麵前······給陛下失了顏麵,真是罪無可恕!”蘇貴妃一邊說,一邊悄悄地看著皇上的神色。
“如今雲翼王子還不知道她是公主,隻當她是一個金國的舞姬。朕難就難在這裏了,承認她是公主的話,失了皇室的顏麵,不承認她是公主的話,又不好拒絕雲翼王子的請求。他要一個舞姬,朕總不能不給吧?”
“這金國雖然表麵與我大夏國修好,但其狼子野心,不可不防,真要讓我們的公主去了金國,將來兩國一旦起了什麼紛爭,公主又將如何自處?莫要到時再被安一個敵國細作的罪名,那可就······”蘇貴妃做擔憂狀。
“細作?若是···真能在金國王室安插一個細作,倒也不是件壞事。”皇上若有所思道。
“皇上,是臣妾思慮過度,多嘴多舌了!公主自幼長在深宮,天真懵懂,哪裏能做得來這些事情······”
“哼,我看那月兒今日喬裝打扮誘惑雲翼,手段很是高明嘛。”皇上冷笑道。
“可公主畢竟年幼,心智不堅,去了金國以後難保不會受敵人蠱惑,反被金國利用。”
皇上聞言,頓時沉默了。
蘇貴妃低頭道:“除非······”
“除非什麼?”
“沒什麼,臣妾······”
“愛妃在朕麵前無須遮掩,有什麼話便直說,朕不會怪罪於你。”
“陛下,月兒公主和星兒公主一母同胞,姐妹情深,若要月兒聽命於陛下,星兒就必須一直留在宮中。如此,也好讓月兒公主記得哪邊才是她的親人。”蘇貴妃說道。
皇上沉吟了片刻,拍案道:“此計甚妙。多年以來,朕想要往金國王室安插細作都屢屢失手,今日雲翼既然主動提出要月兒前去金國,那朕就萬萬不能錯過這個良機!”
蘇貴妃唇邊浮起一絲冷笑。
三日之後,驛館內的金國王子雲翼已經開始打點行裝,準備離開大夏國。
一大清早,烏爾斯就走到雲翼王子屋外回稟道:“殿下,車馬已經備好,隨時可以啟程了。隻是,夏國皇帝派來送行的官員尚未趕來,已派人來知會我們稍候片刻。”
雲翼說了一聲“知道了”,便翻了個身,繼續賴在床上。
“殿下,時候不早了,我讓奴婢們進去伺候您洗漱更衣吧。”烏爾斯又說。
雲翼又說了一聲“不必了”,然後就沒了動靜。
烏爾斯搖頭歎了口氣,又來到驛館外麵巡視。
過了一會兒,幾輛馬車緩緩駛來,是夏國的官員們前來送行了。
“快去請王子,夏國官員已經到了。”烏爾斯對身旁一個侍衛悄聲說道。
“我來了。”一個聲音響起,烏爾斯回頭一看,王子已經穿戴齊整,英姿颯爽地走了過來。
“雲翼王子,哈哈哈,老夫帶著陛下的口諭,前來給王子殿下送行了。”一位胖胖的官員從車上下來,拱手行禮道。
“大人客氣了,替我謝過貴國皇帝。”王子答道。
“皇上說,王子此次前來我大夏國,我國上下都感受到了貴國的熱情和善意,望兩國世代修好,淵源流長。陛下略備了一些薄禮,還望王子笑納。”胖官員說到此處,嘿嘿一笑,又說道:“有件禮物可是王子親自看中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