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牽著冷小虎的手往前走,冷小虎心裏美滋滋的。
“好了,我們就此分開吧。你過一個時辰之後再回去,到時候星兒想要找我也追不上了。”月兒突然鬆開冷小虎的手說道。
“啊?我再送你一程吧!”冷小虎對於月兒孤身犯險的計劃是一萬個不情願。
“不行,咱們在一起呆的時間越久就越容易被黑雲寨的人發現。還是別冒險了。”月兒堅決拒絕道。
“那你萬事小心,危急時刻一定要記得用奪魂針。”冷小虎叮囑道。
“放心吧。等我得手之後便會放火,你看到有煙升起便發動進攻。”月兒拍了拍冷小虎的手臂,安慰他道。
“答應我,一定不要讓自己有事,好嗎?”冷小虎看著月兒擔憂地說道。
“我不會有事的。”月兒笑道。
“答應我,一定不能有事!”冷小虎又大聲重複了一遍。
“你好囉嗦。走了。”月兒笑了笑,轉身就走。
冷小虎看著她決絕的背影,隻覺得心中有無數的擔心和牽掛無處安放。
月兒行至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坳,看四下無人,便抓起地上的泥土往頭上身上塗抹了許多,又走到一叢荊棘前,把衣服和皮膚劃破,把自己裝扮成一個狼狽不堪的流民模樣,然後便朝著黑雲寨的方向走去。一路冷風呼嘯,她的腳步也越來越踉蹌。
終於在天黑之前走到了黑雲寨的寨門前,月兒直直地衝著寨門走去,嘴裏念叨著:“大爺,給口吃的吧,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東西了······”
“哪裏來的叫花子?快滾!”門口的小嘍囉揮舞著棍棒驅趕月兒。
“大爺,別打我!我隻要一口吃的,求您行行好!”月兒一邊說,一邊癱坐在了地上。
“哎,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小嘍囉上前一步,拎起月兒的衣襟就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
“咦?這是個年輕的小娘子啊,我瞅瞅······小模樣長得真不錯哎!”又一個小嘍囉湊了上來,抬起月兒的下巴仔細端詳。
“喲,還真是個小美人兒!”揪著月兒衣襟的那個人衝他嘿嘿一笑,“今晚咱哥兒倆有的樂了!”
“想得美!咱們得先帶著她去見寨主,要怎麼處置也得寨主說了才行。要是被寨主發現咱們背著他私藏美人,你知道後果的。”另一個人斥道。
“好好好,還是你想得周到!等寨主嚐過鮮就輪到咱們了!”兩人哈哈大笑。
月兒就這樣被兩人扭著送到了黑雲寨的聚義廳,裏麵燈火輝煌,中堂的獸皮椅子上坐了一個正在飲酒作樂的獨眼彪形大漢,正是黑雲寨寨主黑無常。月兒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獨眼的凶煞麵孔,是他的暗箭刺透了雲翼的胸膛!
月兒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手心,疼痛讓她清醒。她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恨意,裝作惶恐的樣子戰戰兢兢道:“大······大人,小女子路經貴地,隻想討口飯吃······”
“上我這裏來討飯?你看我這兒像是行善積德的寺廟嗎?”黑無常醉醺醺地放下酒杯冷笑道。
“我······小女子······不知······”月兒被嚇哭了。
黑無常放下酒杯,搖搖晃晃地走了下來,盯著月兒仔細地看了半天。
“原來是你?”他彎腰湊到月兒臉前,將信將疑地問道。他想起了那個令他魂牽夢縈了好久的女子,在碎玉泉時沒能帶她走,一直是他心中的憾事。
月兒的眼中卻是懵然一片,仍是又驚又怕的表情,渾身顫抖著低下頭去。
“你一個小女子,怎麼孤身流落在外?”黑無常還是不死心,想要確定這個女子是不是他曾在碎玉泉遇到過的那一個。
“小女子是金國人,從小與姐姐相依為命。不久之前,姐姐突然留書一封便離家出走,我是出來找她的···從金國走到夏國,卻怎麼都找不到······嚶嚶嚶。”月兒哭哭啼啼道。
“姐姐?你姐姐長什麼樣子?”黑無常有些疑惑了。
“我與姐姐是孿生姐妹,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哦,原來是這樣。”黑無常撫著胡子心中暗自得意,雖然沒有得到姐姐,但有一個跟她一樣美麗絕倫的妹妹也不錯。
“大人,您見過我姐姐?”月兒突然問道。
“哦······算是見過吧,老遠見過一麵,後來就沒再見過了。”黑無常並不想讓月兒知道他曾經殺了跟她姐姐在一起的男人。
“真的嗎?!你真的見過我姐姐?她在哪裏?”月兒激動地問道。
“在···在哪裏我也不記得了,你看我這記性,酒喝多了就記不住事兒哈哈。反正離這兒不遠。你放心!我可以幫你找到姐姐!要不你就在我這寨子裏先住下?找姐姐的事兒就交給我!”黑無常嘿嘿笑道。
“那真的太謝謝了,您真是個好人!”月兒感激道。
“謝我?嗬嗬,你打算拿什麼謝我呀?我這寨子裏從不收吃白食的,你要在這裏白吃白住,還要用我的人幫你找姐姐,我怕寨子裏的兄弟們會不服啊。”黑無常陰陽怪氣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