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癡頓時沉默不說話了,隻是眉頭緊鎖的在想些什麼。

其實林天說的這些話,他並不是不清楚,換言之,整個劍宗,大部分人都明白,不然外界也不會有那麼一句戲稱了。

可恩怨發展到如今,已經不僅僅是一個位置的問題了,而是雙方臉麵的問題,離火宗跟劍宗都是這個世界的頂尖宗門,都是站在金字塔巔峰的存在,自然誰也不會服誰,要是誰主動想要和解,就等於給外界一種怕了的感覺,這是他們不願意做的。

所以恩怨才會一年又一年的,到了現在這種地步。

良久之後,劍癡才臉色稍稍緩和,不過眉宇間依然還帶著擔憂的問道:“可是師兄,你這麼做,我們劍宗的弟子,怕是會有些心裏不舒服。”

“他們會不舒服,無非是以為我這個宗主怕了離火宗,但實際上,離火宗那個家夥,其實也不想繼續打下去了,否則以他的暴脾氣,你覺得這麼多年來,除了一開始的幾年,最近二十餘年來,會不出麵針對這件事部署麼?但你何時看到他為這件事出麵過?不都是任由其發酵麼?”

林天眼中閃爍著洞若觀火的神色,語氣無比篤定的說道:“這樣,我書信一封與你,你親自前往離火宗一趟,將書信交到那個老家夥手上,看他如何說,倘若他答應和解,那我們就兩邊一起和解,即便他好麵子要說我們主動求和的,也可以答應他。”

“師兄,那要是他提出其他過分的條件呢?”劍癡還是有些不情願。

林天笑道:“那就另當別論了,如果不接受和解,你就跟他說,我劍宗已經很久沒有領教他們離火宗的厲害了!”

劍癡沉吟了片刻,最終咬牙點頭道:“既然師兄意已決,那我便跑一趟吧!”

林天點了點頭,而後手一揮,虛空中憑空出現一張紙,他以劍指代筆鋒,奮筆疾書,在紙張上寫了一封信,然後將信交給劍癡,說道:“事不宜遲,你現在就去吧。”

劍癡答應一聲,收起書信,隨即虹芒一閃,一柄長劍迎風而漲,落在他的腳下,他立即踏上去,禦劍飛行,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天際。

禦劍飛行去離火宗,不過半日路程,半日後,劍癡在自報身份後,不出意外的被離火宗拒之門外了。

“劍宗是當我們離火宗無人不成?派你這麼一位副宗主來,真不怕回不去了?”

離火宗的山門裏,一位老者當空而立,伸手虛握,一簇藍色的火焰,在他的掌心燃燒跳動著,極為詭異。

不過劍癡卻是一臉風輕雲淡的淡然道:“我此次前來並無惡意,而是奉我師兄之命前來送書信一封給你們宗主,若是你們執意要將我拒之門外,那你們宗主怪罪下來,可不要說我沒提醒你!”

老者不屑一笑,正欲反唇相譏,一道縹緲的聲音,卻是忽然從山門內傳了出來:“你們劍宗那家夥,竟然會讓你來帶信給我?讓他進來,我倒要看看,你們劍宗想搞什麼花樣!”

聽到這突兀響起的聲音,離火宗那位老者,立即在空中轉身,對著山門的方向微微欠身,而後看向劍癡道:“宗主開口,你隨我來,不過我警告你,以你的實力,還沒資格在我離火宗肆意妄為!所以你最好收斂一點傲氣!”

劍癡淡漠的掃了他一眼,並未接話。

山門中的一座簡陋竹屋內,劍癡見到了離火宗的宗主,而後將信交給了他。

離火宗宗主看完信後,眉頭緊鎖,沉吟了半響,才饒有興致的看著劍癡,似笑非笑的冷聲道:“他又想打什麼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