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爺閉了閉眼:“你還敢跟我說原諒二字?你也配跟我說原諒二字?我待你情真意切,將所有事情都事物都交給你管理,哪怕你生不出兒子,我也依然毫無怨言。”
“我心中珍重的隻有一個你,原本以為你待我也是如此,卻不想你竟早就跟人私通,還不是一人,甚至還是一群那般的地痞流氓,你可曾記得忠貞二字?你如此行徑跟外麵花樓的女子又有什麼不一樣?”
“哦,對了,你還不如外麵花樓那些女子,起碼人家從頭到尾對自己的定位都清清楚楚不會像是你這般朝三暮四,水性楊花,人家看中的向來都隻是銀兩。”
瞧這番話說的多麼的情真意切啊,如果江綠蕪不是經受過這麼多年近乎虐待一般的對待,還真要相信江老爺是一個無辜的人了。
原來出氣並非是要讓自己摻和進這些事情中,給他們一個真相,讓他們互相狗咬狗那才是最愉快不過的事情。
“老爺,那是我一時糊塗啊,我早就知道自己做錯了,我求求你,你就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吧,隻要你讓我繼續留在你身邊,你讓我做什麼都可以,我都毫無怨言,真的。”
“怨言?你竟然還想對我有怨言?我是哪裏做的不夠好嗎?還能讓你心中藏有怨言?”
江老爺並未熄滅怒火,心中的那把火反倒是燃燒的越發激烈起來。
“不是,是我說錯話了,不是怨言,是我想要讓你再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為過往的一切贖罪。”
李素其實早就對江老爺恨的牙癢癢,他除卻外表上的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外,其實內裏最為冰冷殘忍不堪。
可當時她已經泥足深陷,根本無法抽身而出,最關鍵的是江老爺明明身材偉岸,哪裏看著都挺好,可是誰又能想到他竟是一個銀槍蠟燭頭呢?
但她卻是一個很年輕的人啊,哪裏能夠忍受的住那樣如同守活寡一般的寂寞呢?這才會跟其他人發生一些關係。
這老頭子雖然嘴上不說,但她知道他也經常出入那些場所,怎麼現在出入那些場所的人換成是她就不行了呢?
李素其實恨不得想要殺了江老爺,可卻還得麵對殘忍的事實,隻能一遍又一遍的懇求,隻因她自己如果真的離開這裏,就再沒有任何活路了。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江老爺的話仿佛一陣春風刮進李素的耳朵:“隻要你告訴我,江月瑤的身世。”
江月瑤的身世,李素原本恢複了些許血色的臉刹那間又變的蒼白。
她能感覺的到,江月瑤的目光也定格在了她的身上。
從事情發生到現在,江月瑤根本就未曾為她說過一句話。
她抬頭跟江月瑤的目光相撞在一起,裏麵充滿了怨恨,憤恨,不滿,卻根本找不到一點心疼。
李素覺得自己的心都疼了起來:“月瑤,我將你當成心肝寶貝一樣長大,縱然你現在知道了你並非我親生,難道就能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這句話太可笑了,也太可悲了。
根本就不像是李素這樣段位的人可以問出來的。
江綠蕪隻覺李素如今已經無可救藥,因果關係向來輪回,她當日種下怎樣的因,今天就會開出怎樣的果。
用陰謀詭計,嫉妒狠毒澆灌出來的果實,縱然外表再鮮嫩,又怎會是無害的呢?
江月瑤早就被浸透到骨子裏,聞言並未猶豫:“如若不是你,我便應該跟親生父母在一起。況且,我又怎知你不是花了手段坑騙拐騙或者是搶將我給弄過來的?”
情這個字對於江月瑤來說就是完全陌生的,她根本就不懂,否則當日也不會因為想要獲得淩慕寒的青睞便拿著刀想要將江綠蕪給殺了。
李素神情卻大變,江月瑤立刻捕捉到:“我真的是你通過不入流的方式搶來的?”
全程江老爺沒有說一句話,靜靜地看著她們母女對峙,神情看不出欣喜也看不出憤怒。
再度提到過往,李素也不再隱藏。
“你不算是我搶來的,當年我知道自己難以有孕,但在府中沒有子嗣又怎麼行呢?所以我便暗中收買了大夫,假裝自己有孕。”
“同時我還令人去搜尋跟我長相相似,或者是跟江老爺長相相似的男子,孕期又跟我差不多的,想要給他們一些銀兩,讓他們將孩子賣給我。”
“可如此苛刻的條件又怎麼會是說能找到就能找到的呢?後來我終於找到一家,人家卻怎麼都不願意,我這件事情見不得光,更不能運用強勢的手段便隻能放棄。”
“事情一轉眼就到了我快要臨盆的事情,眼見事情就要瞞不住了,我便想是不是可以找一個死嬰過來頂替一下,再說我傷了根基,難以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