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讓他找我算賬好了,況且我是想要做好事。”
說來也奇怪,麵對這神像江綠蕪心裏並沒有多少敬畏之心,也沒有多少害怕。
她掏出帕子:“你們不是說忘記這位尊上長什麼模樣了嗎?擦幹淨這裏不就知道了嗎?”
江綠蕪想要擦幹淨神像是假,想摸索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麼暗道才是真。
可是擦著擦著江綠蕪卻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髒兮兮的帕子,又抬頭看了看那神像。
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帕子,又抬頭看了看那神像,目光平移到黑娃娃和白娃娃身上,發出靈魂一問。
“這神像竟是擦不幹淨的?”
黑娃娃從鼻子裏哼出一聲:“不然呢?你以為我們兩個在這裏真的是吃素的?就連這麼點小事都不做?”
白娃娃歎了口氣:“興許這位尊上真是得罪上麵得罪的狠了,才會有這般待遇。我同黑娃娃之前也曾經嚐試過,擦拭也好,術法也好都不管用,這神像怎麼也擦不幹淨,現在想來,這應該就是一種懲罰。”
擦不幹淨的神像等於懲罰?
江綠蕪覺得有些扯,她扔下帕子,跳下來。
“其實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我並不認為這位尊上做的對。”
她憑借自己聽到的這些大概說出自己的想法。
“一來,這位尊上需要用這樣的方法說明他沒有跟心中之人在一起,這般深愛為何沒在一起?”
“二來,這位尊上應該是失去了那位摯愛,那位摯愛理應也回饋他相同的愛,是以這位尊上才會如此做。那麼那位摯愛真的願意看到這位尊上為了自己做到這種程度嗎?”
“如若我隻是歡喜一人,那我必然會為他為我做什麼而歡喜,甚至隻想讓他為我做什麼。”
“可我倘若摯愛一人,那我便隻希望他可以安好,如若這位尊上能夠成功,那麼必然是兩相歡喜的結局,可如若萬一失敗了,這位尊上魂飛魄散,那豈不是辜負了那位摯愛嗎?”
雖然經曆了這麼多事情,江綠蕪也知道了很多事情都不可以勉強,但心裏的想法到底是沒有變的。
如果換做是她麵對摯愛和生死,她寧願和摯愛一起赴死,都不願意自己的摯愛放棄生命讓她活下去。
黑娃娃和白娃娃都是一怔,這尊上的故事不管是放到哪裏都是引發人敬佩的故事。
怎麼到江綠蕪嘴裏就感覺變了味道呢?甚至讓人覺得這尊上有些活該的味道。
黑娃娃剛想還擊,就又聽到江綠蕪低聲說道。
“可是能夠被這位尊上如此愛著,如若我是那個女子,我定然會心生歡喜,至死不渝。”
這樣強烈而又不顧自身的愛意,本身就已經超越一切。
可能是因為她自己從未得到過這樣的愛意,所以麵對時才會更加羨慕。
“我想,如若這位尊上壓上一切隻為心中摯愛,那麼那位摯愛一定不會讓他輸的,黑娃娃,白娃娃,你們看吧,這位尊上一定會活著回來。”
“他會用自己的故事告訴所有人,愛,可以超越一切!”
黑娃娃原本想要嘲諷江綠蕪一番,可是當看到江綠蕪此刻的神情時便什麼都說不出了。
她目光迥然,水漾的眸中仿佛燃燒來著兩團烈火。
讓所有人都不能懷疑她話中的真實性。
白娃娃向來感性,此刻已經被調動起了周身血性,亦然激動道:“江姑娘,你說的真是太好了,我一直以來也是這個想法,隻可惜黑娃娃一直不讚同我。”
江綠蕪點頭,和白娃娃頗有幾分相見恨的模樣。
“白娃娃,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繼續轉一轉了?”
如果說之前江綠蕪隻是懷疑這個地方那麼現在就已經確定這個地方一定是有生機的。
不然的話這位尊上的神像為什麼會封印在這裏呢?必然有他的道理。
而她神識來到此處必然也不是巧合,如果她真的要死直接死了不就好了,再不濟去地府也行啊,怎麼就偏偏來到這裏呢?
淩慕寒此刻一定在外麵努力救她,她也要努力自救才可以,總不能她自己掉了鏈子吧。
“我勸你,切勿再做夢。”黑娃娃一開口就十分犀利,徹底粉碎江綠蕪的美夢。
江綠蕪倒是不介意,努努嘴巴:“既然你已經認定我不過白費力氣,為何不讓我在這裏隨便逛一逛?”
“逛吧。”黑娃娃終於鬆了口,不過卻和白娃娃一般始終都跟在江綠蕪身後。
江綠蕪也樂得有這麼兩個人跟著自己,起碼遇到什麼不懂的,不知道的事情還可以問一問,實在是方便的很。
“這廟宇也實在太破了,等我回去便想辦法來將這裏修整修整,再怎麼說也是供著金身神像的地方。”
黑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