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微看著這條消息，忍不住笑起來。
Z：方便打電話麼？
下一秒，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簡淩煙正想給他打電話，嫌打字太麻煩。
她把最近查到的事情都簡短地告訴了張微，事關外婆，她停頓了一下，還是都告訴了張微。
張微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影玉會主動說出這件事，他甚至做好了要套話的準備。
“既然你這麼坦誠，那我也告訴你一點內幕消息吧。”張微深深地吸了一口煙，“你的身份公開之後，我找過我的上級，他好像並不驚訝你就是影玉。像早就知道一樣，你懂我意思麼？”
“嗯。”
“我知道的東西也隻是有限，我的上司應該知道更多事情，不過他現在還不願意說，你放心，我會幫你打聽的。”
簡淩煙道了聲謝。
“至於你外婆的事情——”張微揉揉眉心，“你的身份公開之後，我就從警方內部係統調查過你的資料，但是親屬那一欄，你外婆的情況是我不能查看的。”
“不能查看，還是沒有？”
“不能查看。”張微猶豫了一下，說道，“顯示我需要權限才能查看你外婆的資料。權限是四星級別，這就意味著，必須需要大我四級的領導批準我才能查看。影玉，你明白麼。”
張微不愧是警察，有些話他出於職業道德不能明說，卻拐著彎暗示她。
她外婆的事情不僅上級領導都知道，而且是保密級別很高的信息。
“警方那邊的消息就靠你了，作為回報，血色山茶這邊我也會加緊查的。”
“好。我希望你幫我活捉喬北亭，他犯了這麼多條人命，死了太便宜他了。必須讓他接受法律的製裁。”
簡淩煙答應了，沉思良久，給張微寄去了一台主機。
“對了，有一個人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
“沒問題，誰？”
“簡淩塵。”
“這是——你二哥？”張微記得這個名字。
“嗯。”
張微沒敢多問簡淩煙為什麼要查自己的二哥，很爽快地答應她會幫她查。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陳錦不眠不休地查了兩天兩夜，總算是找到了喬北亭的藏身之處。
大概是知道自己插翅難飛，喬北亭已經走投無路，在白城的各個橋洞之間輾轉。
他聯係過、求救過，但是沒有組織的人回應他，更別說他一直信賴的大哥、二哥。
他花光身上的最後一點錢買了瓶白酒，窩在橋洞裏小口喝著。
最近是雨季，白城的雨下個不停，幾乎沒有聽過，冷得讓人直發抖，夜裏更是寒風肆虐。
這個橋洞下沒有別人，即使是流浪漢也知道要挑個溫暖的地方住著，隻有喬北亭喝著酒聽雨。
他想起了鄭南山，他的好兄弟，死的時候兄弟們都不在身邊。
雨越下越大，他不禁想，如果他也死在這個雨夜，應該也沒人知道吧。
喬北亭覺得自己喝多了，他慢慢閉上眼睛，迷迷糊糊地睡去。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小了，淅淅瀝瀝地下著，喬北亭感覺越來越冷了，想換個擋風的地方睡著，忽然看見昏暗的燈光下有人朝他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