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話,林天佑不由皺起眉頭,沉默了一會,道:“你這種情況,發病的原因很多。但是,單從表麵上檢查,我也無法斷定是哪種原因。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去醫院做一個全麵的檢查,尤其左腰部和胸腔部,估計就能診斷了!”
“哦。”楊老五點了點頭,突然問道:“那……那我的情況嚴重嗎?”
林天佑遲疑了一下,搖頭道:“不算嚴重。”
“不嚴重就好。”楊老五把袖子扒下來,招手道:“走走走,哥幾個,一起出去坐坐。”
在楊老五的帶領下,眾人驅車趕到了縣城北區一個破舊的小店。這個小店規模並不大,但裏麵的人卻不少,可見這裏的生意的確很火爆。
楊老五應該是這裏的常客了,他剛下車,店鋪老板便迎了過來,招呼著給楊老五安排了一個桌子。
小店裏麵實在太小,大部分桌子都是支在外麵的。葉青他們也坐在了外麵,四周盡是一些漢子,在喝酒聊天。
“徐公子,林神醫,你們應該沒有來過這種場合吧?”楊老五看著四周,道:“雖然吵了一些,但也比較貼近生活了,我個人覺得啊,比那每天的山珍海味要好得多。”
“這裏挺好的。”徐長誌看了看四周,麵上帶著新奇,道:“說實話,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呢,不過看起來挺好玩的。”
“你感覺好玩就好。”楊老五大笑,給那老板吩咐了一下,把他的拿手菜點了個遍。
楊老五在九川縣名聲極大,沒發財以前,跟這老板關係就不錯。現在還經常過來照顧他的生意,這老板對他更是沒話說,優先給楊老五這邊安排了一桌子菜。
楊老五把筷子發給眾人,招手道:“好了,大家不要客氣,開始吧。”
眾人拿了筷子,剛要開始吃,旁邊卻走過來了一個滿身油汙的禿頭和尚。他手裏拿著一個破口的缽盂,麵上帶著嘻嘻哈哈的笑容,身上的僧衣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洗過了,散發著一股難聞的酸味。禿頭上還帶著幾縷頭發,看起來好像是自己對著鏡子剃頭時,忘了把這幾撮頭發剃掉了似的。總的來說,這個人,無論怎麼看,都是像乞丐更多於像和尚。
這和尚現在正在葉青身邊,把手裏的缽盂伸向葉青,也不說話,好像葉青欠他錢似的。
“我去,這怎麼回事?”楊老五瞪大了眼睛,道:“乞丐我見過,這……這算什麼情況?”
聞著和尚身上的酸臭味,徐長誌和身邊兩個女孩都皺起眉頭,不約而同地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避開和尚身上的氣味。就連林天佑,也悄悄用手掃了掃口鼻附近,想把那味道驅散。
葉青倒沒有什麼動作,他端起桌上剛上來的一盤青菜豆腐,剛要往和尚的缽盂裏倒。誰知和尚直接搖了搖頭,意思是不想要這青菜豆腐。葉青便把青菜豆腐放下,又端起了一盤白菜,但那和尚還是不接受。
“嘿,你還挺挑呢!”楊老五忍不住道:“喂,你這是化緣啊?不是你想吃什麼就有什麼,而是我們給你什麼,你就得吃什麼,明白不?”
“五哥,別這麼說。”葉青朝楊老五擺了擺手,雖然這個和尚有些強勢,但葉青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因為,看他這樣子,他終究還是一個可憐人罷了。
和尚根本連看都不看楊老五,隻把缽盂往葉青麵前一推。葉青又挑選了幾個素菜,但和尚還是在搖頭,看樣子這些菜他都沒看在眼裏。
這一下,連徐長誌也有些不滿了,他還沒見過這麼挑的乞丐,更沒見過這麼強勢的和尚呢。
葉青倒是平靜,問道:“隻有這些素菜了,你如果有什麼想吃的,可以跟我說一下,我讓他們給你炒去。”
和尚搖了搖頭,突然走到桌邊,把手裏的缽盂放在桌子上,徑直坐下,順手抓起桌上剛端上來的一個燒雞便啃了起來。
桌邊的人都看呆了,和尚雙手髒的發黑,把那燒雞拿起來之後,更是沾的滿手油汙,看起來直讓人想要作嘔。和尚抱著燒雞啃了兩口,好像覺得不好吃,直接把燒雞又扔了回去,從另一個盤子裏抓起一個肘子,撕扯著啃了起來。但這一次他還是沒有吃幾口,又把那肘子扔了回去,開始抓別的菜。在眾人目瞪口呆的注視當中,他幾乎把滿桌的肉菜都抓了個遍,渾然沒把四周眾人放在眼裏。而那沾著湯汁的手還不斷地甩來甩去,油汙的湯汁濺了四周眾人一身。
楊老五忍不住道:“喂,死禿子,你找事是不是?”
徐長誌身邊兩個女孩驚叫著退開了,這一次連林天佑也皺起了眉頭,道:“這還算是和尚嗎?哪有和尚吃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