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鍾離溪澈一身黑衣,帶著黑色鬥篷,坐在馬上,悠哉樂哉的看著身邊的風景。全然不知京城裏,宰相府,因為她的平安信而驚起萬丈波浪。
“是澈兒的筆跡,是澈兒的筆跡啊!”風環兒拿著信,一個勁的看著,因為歡喜,眼裏有了淚水。
鍾離溪林走了過來,將風環兒按在了座位上,道:“娘,您別急,我來看看。”說著拿過信,仔細的看了一遍,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果然是澈兒。”鍾離溪林望著眾人說道。
鍾離溪澈一消失就一個多月了,這一個月,沒有人能吃得下飯,也沒有人能睡的好,此時,眾人聽到鍾離溪林的聲音,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那顆忐忑的心也放了下來。
“溪澈終於來消息了!”範賢大聲的說著,眼角的淚水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著。楊程然心疼的抱著自家妻子,笑道,“是啊,小澈來消息了,不要哭了,要高興點。”
“嗯,嗯!”範賢擦拭著眼淚,一個勁的點頭。
此時,從外麵走來的楊羽然看著大家說到:“我已經盤問了那送信之人,他們是一個小鎮的鏢局,那個小鎮離我們這裏差不多有三天三夜的路程,嗯我已經將溪澈的蹤跡告訴了皇上還有雨兒。想必,他們會尋了過去。”
“好,好,這樣就好了!”鍾離傑握著拳頭,忍著心中的激動點頭,語氣裏滿是顫音。
“不知道敏兒那丫頭怎麼樣了?她與澈兒如此要好,怕是也傷心極了。”風環兒歎了一口氣道,如今他們也不知道敏兒的下落,想通知也通知不了。
“娘,您放心,等敏兒一聯係我們,我們立馬告訴她澈兒的下落。”鍾離溪林安慰道。
風環兒聽此,點了點頭。
如今的天氣已經漸漸的越來越冷,寒風吹過臉龐,入刀刮過皮膚那樣疼痛。但是,此時路上的一行人臉上卻掛著開心的笑容,心裏也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冰糖葫蘆咧!冰糖葫蘆咧!”一陣陣的呼喊聲吸引了鍾離溪澈的眼光,高興的跑了過去。
“老板,這冰糖葫蘆怎麼賣的?”
老板一看鍾離溪澈的打扮,硬是顫顫巍巍的舉起了兩根手指頭:“兩個銅板。”
鍾離溪澈看著老板害怕的眼神,不禁朝自己看了看,沒有什麼問題啊?不就是手裏一把劍,帶著個黑色鬥篷,穿著一身黑色衣服嗎?
撇了撇嘴,遞給老板兩個銅板,拿起一根冰糖葫蘆走遠了。
身後,老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撫了撫自己的心髒位置。
此時的鍾離溪澈啃著糖葫蘆,引來了不少人的回頭。鍾離溪澈絲毫不覺得有何不妥,東看看,西瞧瞧的,玩的不亦樂乎。
茶樓上,一位身著藍衣的男子看著樓下的女人,不禁勾起了嘴角:“大哥,你看,那女人有意思。”
被喚作大哥的男子,身著一身青衣,往下一看,瞬間也被吸引住了。
鍾離溪澈逛了許久,肚子也餓了,自從懷孕以來,她的飯量逐漸增大起來,不禁笑了笑,看了看眼前的酒樓,人來人往的樣子,應該不錯,便走了進去。
“客觀,真是不好意思,這裏客滿了!”小二見到鍾離溪澈立馬迎了過來,看著鍾離溪澈不好意思的說著。
鍾離溪澈皺了皺眉頭,正欲離去,此時,傳來了一聲男聲。
“姑娘,若不介意,便與我們一桌吧!”
鍾離溪澈抬頭,說話的是一位身著藍衣的男子,隻見他帶著笑容,看著下麵的人兒,一張娃娃臉,顯得十分稚嫩。
鍾離溪澈見此,抬頭上樓,笑話,填飽自己的肚子才是大事!
見鍾離溪澈上來,肖楠朝肖宇擠了擠眼睛。
看著自家弟弟高興的模樣,肖宇無奈的搖了搖頭,
鍾離溪澈上來後,見到裏麵還有一個男子,這男子明顯比剛才的要成熟多了,渾身上下散發出的成熟男子的魅力讓人想忽略也忽略不了。
鍾離溪澈坐定後,說了一大堆菜後,便坐在那望著窗外發起呆來。
“姑娘,不知姑娘怎麼稱呼?”肖楠看著眼前的女子,滿臉興趣的問道。
“問別人名字的時候請先報上自己的名字。”鍾離溪澈淡淡的說著。
被堵住話的肖楠頓覺尷尬不已,但是很快便報出了自家家門:“在下肖楠,這位是在下的大哥,肖宇。”
鍾離溪澈頭也沒回的道:“鍾離溪澈。”
此話一出,兩人明顯一愣,特別是肖楠,手裏的酒杯也摔了下來。
鍾離溪澈皺著眉頭看著兩人,不就是說了一個名字嗎?有那麼驚訝嗎?
“你是皇妃娘娘?”肖宇深邃的眼睛想看透鍾離溪澈,奈何鍾離溪澈戴著鬥篷,想看也看不了。
“皇妃娘娘?什麼皇妃娘娘?”鍾離溪澈皺緊了眉頭,問道。
肖宇肖楠一聽,對望一眼。肖楠疑惑的看著鍾離溪澈,道:“你真的不是皇妃娘娘?”
“不是。”鍾離溪澈毫不猶豫的回答著,自己還沒結婚了!好吧,雖然有了一個孩子,但是還真不知道是誰的。
兩人見此,想了想,也許是同名同姓罷了。兩人怎麼如此好運,一出門,見到的女子便是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皇妃?
剛好這時,飯菜也上來了,鍾離溪澈見兩人沒有再問,也將此事忘到了腦後,一路走來,鍾離溪澈不是沒有看到皇榜,也不是沒有聽到傳說。但是,那些皇榜,她根本就沒有仔細看,而那些流傳,她根本就沒有對號入座。因為百姓們傳的是她的事跡,根本就很少,應該是幾乎沒有提到她的出生。
“好好吃啊!”鍾離溪澈淺嚐一口,頓時兩眼放光的叫道。
肖楠看到鍾離溪澈吃飯還戴著鬥篷,不禁皺緊了眉頭,笑道:“你如此吃,方便嘛?”
“習慣了。”鍾離溪澈含糊不清的說道,嘴裏鼓鼓的,一個勁的往嘴裏塞東西。
見此,肖楠,湊了過來,兩眼睜得大大的說道:“很好吃嗎?”
鍾離溪澈用力的點點頭。
“那我們來個交易怎麼樣?”肖楠賊賊的說道。一旁的肖宇皺緊了眉頭,別看他這個弟弟長的讓人放心,其實心裏的計謀一點都不輸給他。
鍾離溪澈此時也吃飽了,抬起頭,看著此人,道:“什麼交易?”
肖楠笑嘻嘻的說著:“你跟我回去見爹娘,我就讓你在此吃一年。怎麼樣?”
鍾離溪澈搖搖頭。她才不要在這裏呆一年,她還要去江南玩呢!
肖宇見鍾離溪澈搖頭,不禁納悶了。
“為什麼?”肖楠也滿臉的疑惑。
“我才不要在這待一年,我還得去江南。”鍾離溪澈喝著茶水說道。
肖楠聽此,大笑著:“沒事,江南也有我此店,而且味道跟這一樣,你隻要跟我回家呆三天,如何?”
鍾離溪澈狐疑的看著肖楠,問道:“你是這裏的老板?”
“是。”肖楠毫不猶豫的說道。
鍾離溪澈想了想,又道:“為何要跟你回去呆三天?我以什麼身份去你家?”
肖宇聽到鍾離溪澈的問話,不禁心生欣賞之情,此女子果然聰明!
肖楠心裏也滿是讚揚,道:“以我未婚妻的身份。”
鍾離溪澈聽此,靠在椅子上,雖然心裏有點小小的驚訝,但是她很想知道理由:“具體點。”
肖楠與肖宇見鍾離溪澈的語氣裏如此平淡,不禁重新打量起鍾離溪澈起來。
“我娘逼婚,讓我娶一個我不愛的女子,我不願意,所以想找個女子來冒充我的未婚妻,而這個女子當然也不能隨便找,若是纏上我了我會更苦惱,所以選擇鍾離姑娘了。”肖楠解釋著。
鍾離溪澈聽此,點了點頭:“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
肖楠驚愕,隨即道:“不是說是個交易嗎?我讓你在此店免費吃一年。”
鍾離溪澈皺了皺眉頭:“不劃算。”
“那姑娘要如何?”肖宇笑著問道。
鍾離溪澈想了想,道:“我要入股,也就是說,這家店子所賺的錢必須分給我三成。”雖然她是不缺錢啦!但是有錢不賺那是傻瓜了!
肖宇好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弟,這次他這個弟弟可是將一個燙手山芋往自己懷裏抱了!
肖楠聽此,咬了咬牙:“好!成交!但是你必須讓我娘退婚!”
鍾離溪澈點了點頭,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好,沒問題!”
肖楠見她答應的如此爽快,不禁心生疑惑:“你真的有把握?”
鍾離溪澈點點頭:“有!”笑話,自己手裏還有一張王牌呢!
肖宇看著自己的弟弟,為了逃婚居然想出了如此荒唐的主意,不過也是,若是換做是他,他也選擇如此做,畢竟那個劉員外家的千金,實在是刁蠻任性到極點了!
“什麼時候去?”鍾離溪澈道,她要早點弄完,然後去江南。
“你不能這樣去吧?”肖楠上下打量了一下鍾離溪澈,說道。
鍾離溪澈一想,點了點頭:“那你去給我買一套衣服來,再找個地方讓我換好。”
肖宇好笑的看著自家吃癟的弟弟,對這個女子的容貌越來越好奇。
肖楠沒法,隻好要小二去辦。沒多久,便買來了一件白色的衣裙。鍾離溪澈進到裏間去換了。
“我說,你真的要如此做?”肖宇挑眉,看著肖楠問道。
“難道你有更好的方法?你不是不知道那劉玉兒是什麼人?如此脾性,我還真是厭惡到極點!”肖楠一提到那劉玉兒,便一臉的嫌棄之色。
肖宇笑著,不答話。
“她要是如嫂子那樣溫柔動人,我一定娶。”肖楠看了一眼肖宇,說道。
肖宇無奈的搖頭,與那劉玉兒一比,她家的娘子的確好了許多。
而此時,裏間,鍾離溪澈看著鏡中的自己,摸著自己的小腹笑了。孩子,你要健康的成長!
因為還隻有一個月多點,鍾離溪澈的肚子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而害喜前幾天還有點嚴重,現在好了不少。
鍾離溪澈笑了笑,走了出去。
還在說話的兩兄弟一抬頭,頓時驚得愣愣的看著鍾離溪澈。一襲白衣顯得鍾離溪澈飄逸無比。那五官更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而那眉間的血色蓮花平添幾分妖媚。整個人一看,與那蓮花一樣,出淤泥而不染。特別是那血色蓮花,更加體現了她的與眾不同。
兩人沒想到鍾離溪澈會如此美麗,不禁看了好幾分鍾,才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