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鞭炮聲不斷、笑聲不斷、人聲鼎沸的京城大道上,老百姓們全都湧入到此。
這一天,宮中無一人有笑顏。
鍾離溪澈對著鏡中的自己,緩緩的梳著頭發,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將軍嗎?歐文?最好不要讓我察覺到你的歹心。”
身後,平兒與彎兒兩人對視一眼,在心裏歎著氣。誰也沒有看口說話。隻是默默的為鍾離溪澈梳妝打扮著。
“平兒,全部素白就好。”鍾離溪澈輕啟朱唇,緩緩說道。
“是,皇妃!”
小丸子今日卻是十分的平靜,但是,若是仔細一看。那眼裏的怒火卻是灼燒到了一個程度了。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所以,跟在小丸子身後的太監宮女們都是十分的小心翼翼。
小丸子當然不會將怒火發到他們的身上。見後麵的人一副膽顫心驚的樣子,歎了一口氣,揮退了他們。
小丸子走到喜兒的宮殿。
“參見太子!”
“起來吧。公主呢?”小丸子皺著眉頭問道。
門口的宮婢們立即答道:“太子,公主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出來了。一直在實驗室裏。”
小丸子皺眉,朝實驗室走去。
推門,便看到喜兒那小小的身影一直在忙碌著。時而皺起眉頭的喜兒讓小丸子十分心疼。
“喜兒。”小丸子叫了一聲,走了進去。
喜兒回頭,歎了一口氣,放下了手裏的東西。道:“哥,你來了。”
“嗯,”小丸子輕輕的應了一聲,看著周圍的東西,道,“喜兒,不要如此拚命,自己照顧好自己。”
喜兒點頭:“我隻是想盡快研究出來解藥。卻沒想到,無論我怎麼試驗還是不行。”
聽此,小丸子摸了摸喜兒的頭,道:“不要著急,會好的。”
“可是,今日,爹就要娶那個將軍了。”喜兒皺了皺眉頭,無奈的說道,“娘肯定會很傷心的。”
小丸子當然知道鍾離溪澈的傷心,但是他們卻是什麼都不能做。
想了想,道:“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便是讓那女人不要欺負到娘的頭上。若是她有什麼歹心的話,可不要怪我不客氣。”
喜兒聽此,眼神堅定起來。
禦奕魂坐在龍椅上,此時的他大紅的喜袍看起來十分的刺眼。小豆子時不時的朝裏麵張望著。想說什麼,但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禦奕魂還是跟往常一樣批閱著奏折,並沒有覺得今日有什麼不同。
這時,鍾離溪澈一身白衣似雪,頭上隻戴了那墨綠的玉釵,臉上更是未施粉黛。隻有眉間的那一抹嫣紅的蓮花。
“皇妃。”小豆子見到來人,立即行禮道。
鍾離溪澈緩緩點頭:“皇上在裏麵嗎?”
小豆子默然的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鍾離溪澈見此,抿了抿嘴,踏了進去。
“皇上,您該去大殿上了。”鍾離溪澈站在門口,叫了一聲,便離開了。
禦奕魂早在她與小豆子說話的時候便知道她來了。卻沒想到她隻說了這樣一句話就離開了。
蹙了蹙眉,放下手裏的筆,走了出去。
小豆子見此,連忙跟上。
來到大殿,周圍的大臣臉上的神色都不好。特別是碧鱗。其實各位大臣心裏也是十分為難的。按說,每朝皇上的後宮都是佳麗三千,這根本就不是問題。所以皇上納妃是情理之中。但是,偏偏皇妃是鍾離溪澈。這樣的女子,怎麼可以遭到如此的褻瀆與侮辱!
歐文一路上聽到了不少人的責罵聲。無非就是罵皇上的薄情寡義,罵自己不要臉。不禁冷笑,看來,這皇妃狠得人心啊!她倒是想看看,這皇妃到底如何!
小丸子與喜兒也走了進來,跑到鍾離溪澈的身邊,擔憂的望著她。此時,這母子三人似乎是十分有默契。居然身上的衣服都是素色。根本就不像是辦喜事,倒是像辦喪事!
禦奕魂雖然有所不滿,但是也沒有說什麼。
這時,禮官高呼:“烏林國,公主到!”
因為歐文是代表著國家前去聯姻,所以,烏林國的國王特地封她為公主。
歐文身著大紅喜袍,頭上戴著流蘇,在喜娘的攙扶下,緩緩的走了進來。臉上卻是平靜的絲毫不見有任何波瀾。
跪地,行禮。
“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妃娘娘請安!”
禦奕魂不得不重新打量起這歐文來。本來以為將軍嘛!肯定好不到哪裏去,想不到,這將軍也是如此的玲瓏有致,嬌媚動人。
“起來吧。”禦奕魂淡淡的說著。
歐文起身。抬頭。
鍾離溪澈一愣,這將軍,赫然就是與蕭山苟合的那女子。不禁眯起了眼睛。果然沒有那麼簡單。
“娘,你沒事吧?”喜兒感覺到了鍾離溪澈的不對勁,擔憂的問道。
鍾離溪澈笑了笑,搖了搖頭。
歐文看到鍾離溪澈,也是一驚。世間上居然有如此空靈動人的女子!
但是,看到鍾離溪澈的裝扮時,不禁冷笑,道:“姐姐這是在詛咒臣妾嗎?在臣妾與皇上的大喜之日居然穿的如此素白。”
小丸子眉頭一皺,眼神一愣,直直的射向歐文。
歐文隻感覺從頭到腳都冷了下來。一個小孩子,居然有如此的氣勢!果然如傳言一樣,不可小覷!
鍾離溪澈微微一笑:“我不歡迎你。”
歐文一愣,顯然是沒想到鍾離溪澈毀如此回答。
禦奕魂也愣了。
周圍的大臣們,對於歐文的那質疑的話本就感到厭惡,但是聽到鍾離溪澈的回答也是不知所措。
鍾離溪澈站了起來,道:“小丸子、喜兒,我們走。”
說著,便牽著兩個小人兒離開。
歐文立即出聲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祈安國的皇妃胸襟如此之小?”
禦奕魂眉頭一皺,開口道:“皇妃。”
鍾離溪澈停下腳步,勾起嘴角:“我想做的事情沒人能攔得住,你以為你說的幾句話就能讓我知難而退?”
歐文聽此,頓時淚眼朦朧,可憐兮兮的看著禦奕魂,道:“皇上,您知道的,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禦奕魂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鍾離溪澈。
鍾離溪澈笑了:“禦奕魂,你不用為難,我說過,我不想做的事情,誰說也沒用。皇上,對於我來說隻不過是一個稱號罷了。”說著,看向歐文道,“歐將軍,先是與蕭山苟合,如今又嫁給皇上,不知道,貴國的國王是什麼意思?”
此話一出,眾人均是一愣。連禦奕魂也是如此,這女子,怎麼會與蕭山又關係?
歐文慌亂了,她怎麼會知道?
鍾離溪澈見此,繼續說道:“來人啊!”
“屬下在!”
“去將宮裏最老的嬤嬤請來,替公主驗身!”
歐文現在慌亂了,暗罵自己怎麼那麼沉不住氣,簡直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鍾離溪澈看著歐文的表情,笑了。
小丸子與喜兒兩人對望一眼,眼裏均是笑意。
“皇上!”歐文立馬跪了下來,“皇上,您不能允許皇妃如此做!臣妾乃是烏林國所派來的和親使者,您若是如此便是對烏林國的不敬!勢必引起兩國的戰亂!”說著,猛一抬頭。開始對禦奕魂催眠起來。
禦奕魂卻絲毫沒有任何影響,蹙了蹙眉頭,道:“驗身!”
歐文一愣,怎麼會這樣?
喜兒大笑道:“我說,你還是別費力氣了,父皇早已吃了解藥,你們這些小把戲根本就不會起任何作用!”
“好了,喜兒,小丸子,我們走吧。”說著,三人便離開了。三人並沒有回到自己的宮裏,而是直接出宮去了。
歐文被拖了下去。她自己的心裏是緊張的。突然,兩眼一狠,對這三個嬤嬤用起了催眠術。
但是三個嬤嬤謹記鍾離溪澈的提醒,不看她的眼神。讓她的催眠術完全無用。檢查完畢後,三個嬤嬤便去回稟禦奕魂了。
歐文連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她知道,她不能死。她要親手殺了鍾離溪澈!為自己的情郎報仇!
禦奕魂得知結果後,並沒有多大的憤怒。倒是那些大臣們各個都怒氣衝衝起來。
“皇上,我們一定要向烏林國討個說法!”
“是啊!皇上!他們這是對我國的侮辱!據對不能輕饒!”
“皇上!想不到這公主居然是不幹淨的人,皇上,您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不錯!這樣的人居然也敢封為和親使者!簡直就是不要臉!”
“可不是!如此之人,怎麼配做我國的皇上的妃子!”
禦奕魂聽著下麵人的爭吵,心,早已不在這裏。
小豆子見此,隻好叫道:“皇上,各位大臣們還等著您的判決呢!”
禦奕魂突然想到了一個號辦法,勾起嘴角,道:“將公主打入大牢!由皇妃做決定!畢竟是後宮之事!”
眾大臣一聽,均是一愣,隨即一喜,立馬跪地高呼道:“皇上英明!”
“好了,都退下吧!”禦奕魂一擺手,眾人便下去了。
禦奕魂也走了出去,來到了禦花園,看著這裏的景色,突然就笑了:“小豆子,讓人差皇妃過來。”
小豆子一愣,立馬去辦了。難道皇上想起了什麼?這麼多天來,這還是皇上第一次主動找皇妃呢!
但是結果,卻是讓小豆子意外的很啊!
“皇上,皇妃不在宮中!”小豆子急急忙忙的跑來,小心翼翼的看著禦奕魂。
禦奕魂一愣,道:“不在宮中?那會去哪?”
“回皇上,皇妃應該是出宮了。”小豆子緩緩道。
“什麼?身為後妃,居然如此隨意的出宮?”禦奕魂怒了,這是挑戰他身為皇上的尊嚴!
小豆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道:“皇上,這是您允許的。說皇妃什麼時候想出宮都可以的。”
禦奕魂一愣,皺起了眉頭:“朕居然會如此說?難道,朕以前真的很愛她?”
小豆子失望了,看來皇上還是什麼都沒有想起來。不禁微微歎了一口氣,接道:“是的,皇上,您以前很愛皇妃。”
禦奕魂歎了一口氣,擺了擺手,道:“回龍閣吧。”
而此時,鍾離溪澈、喜兒、小丸子三人在街邊的小攤上吃的是不亦樂乎。什麼亂七八糟的愁緒全都被三人拋得遠遠的。
“接下來去哪?”喜兒笑眯眯的仰著頭,看著鍾離溪澈道。
鍾離溪澈眼睛咕嚕嚕一轉,道:“走,咱們女伴男裝,逛妓院去!”
小丸子聽此,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無奈的看著這一對興奮的母女,道:“娘,喜兒,你們可不可以去別的地方,那地方哪是你們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