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溪也笑,如同再世佛祖一般慈祥而溫和的笑,然而心中卻叫苦連天。此事若能辦到,那南平自然是感恩戴德,而且以後還可以隨時以那宋什麼壯的前途相脅迫,南平便從此都得對她和和氣氣,隻是想歸想,她真不知道如何能辦到。
此事正在無可奈何中,回到嚴府,卻又出了件事。傍晚時分,寧寧收了封信,突然就來到臥房,“撲通”一聲跪在了她麵前。
落溪愣了半晌,終被寧寧的哭聲驚醒,疑惑地問:“寧寧,你怎麼了?”
寧寧捧著手上那封信,哭得肝腸寸斷:“公主,奴婢的弟弟要死了,求公主救救他,求公主救救他……”
“你弟弟?”落溪想了想,點頭道:“你好像是有個弟弟,他怎麼了?哎,你先起來說,起來再說!”
“求公主救救他……”寧寧依然不肯起來,按著胸口讓哽咽的自己好受些,這才痛聲道:“他被人抓起來了,他們一定會殺了他的……”
寧寧不起來,落溪隻得去扶她起來,然而寧寧卻是扶也扶不起來,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的意思,落溪隻得隨她,又問:“好了好了,他被什麼人抓起來了?我去讓人放了他不就行了!難不成他是殺了人?”
寧寧搖頭,哭道:“他與一個姑娘相好,結果那姑娘被她家裏許給一個大戶人家做了小妾,他們兩人便偷偷私奔了。家裏知道後去找,結果問到一個農戶,那農戶說他們是有到他家去借宿,隻是一早便來了一幫人將他們抓走了,當場就將奴婢弟弟打得半死後拖走的……之後家裏去那大戶人家要人,那大戶人家卻反向家裏要他家的小妾,說沒抓奴婢弟弟。家中就奴婢弟弟這麼一個兒子,爹娘急得幾乎要跳井,姐姐沒辦法,這才讓姐夫請人寫信給奴婢,讓奴婢求求公主……”
落溪不禁朝她皺下眉頭,“我說是什麼事呢,不就這點破事嗎?明天我便讓人去找那家,不僅把你弟弟要回來,還把那姑娘弄出來,讓他們倆成親算了!”
“可是……公主不知……”寧寧極為難地開口,“那大戶人家……便是張宣張大人家,那姑娘,正是他二兒子未過門的側室……”
“張宣?”落溪一驚,隨即又無所謂道:“張宣怎麼了,不就是張宣嗎?我照樣讓他放人!”
寧寧卻仍是愁苦樣,跪在地上繼續說道:“這件事奴婢給安安姐商量過,安安姐說就算公主願幫奴婢,親自去找張大人要人,那張大人也定會說這事他不知情,公主隻好找他兒子問話,他兒子也會說他沒抓人,反而是自己未過門的側室被奴婢弟弟拐跑了……公主沒證據,也奈何不了他們。”
落溪想了想,好像是這樣,安安一向考慮周全,她說的也不會有錯的,這可怎麼辦呢?擰眉想了想,落溪突然反應過來,奇怪道:“既然我奈何不了他們,那你為什麼還來求我?”
寧寧這時的表情比之前更糾結,極其小心地說道:“安安姐說……這事隻能讓公主去求老爺,以張宣和老爺的關係,隻要老爺一句話,他定然不敢有所隱瞞,不敢抓著奴婢弟弟不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