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會整夜難眠,可她這幾天都沒有睡好,很快睡了過去。

醒來不知天光幾何,做的夢皆已忘記,身體也有些疲累。

打開手機,意料之中的有了多條未接來電,是陌生號碼。

不用想,肯定是霍霆琛用其他手機號碼打給她的。

想了想,她還是接了起來,很多事,她已經不想當麵和霍霆琛說,但是也總不能以一條信息的方式來結束他們倆的關係。

“蘇向晚。”霍霆琛低沉醇厚的聲音在聽筒那邊響起,也不知道是不是向晚的錯覺,總覺得他的聲音帶了一點風雨欲來的感覺。

“嗯。”她扒拉了下頭發,然後慢慢的做起來,走下床拉開窗簾,天光大好,陽光傾瀉而下,早晨的太陽並沒有多少溫度。

“你把我拉黑了?”

“昨天應該已經說明白了,很清楚。”向晚心中酸澀,卻還是迎著陽光,讓自己笑起來。

沒什麼的,日子總要繼續過下去,找一個讓自己比較舒心的方式過下去最好。

“還要和我分手?!”

他的話裏已經帶了幾分明顯的咬牙切齒的味道,若是麵對麵的話,向晚可以預見自己會被他逼到角落裏,那雙漂亮迷人的眼睛看的她無所遁形。

還好,是在電話裏。

“對。”向晚看著她窗戶下的景觀樹,即使天氣還冷,可依舊鬱鬱蔥蔥。

“分手吧,其他的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就這樣。”

掛掉電話的前一刻,她隱約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女聲,經過聽筒的處理略有些失真,但依舊可以聽的出來是個年輕女孩兒的聲音。

向晚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她可不想提霍霆琛的真愛去擋子彈了,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患難與共,多好的增進感情的方法。

“霍先生,你現在還很虛弱,怎麼能拔掉吊針呢?”小護士滿臉焦急,不知道為什麼霍霆琛打著電話把吊針拔了,還試圖穿著病服出去。

他傷還很嚴重,這樣的動作,八成傷口已經崩了,他卻依然麵不改色,居高臨下的瞥了她一眼,夾雜了讓人無法反駁的強勢,薄唇輕啟,“讓開。”

小護士咬了咬唇,堅決不讓開,眼角餘光見到紋身過來的蘇銘,頓時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蘇醫生,霍先生他……”她沒有明說,但是明眼人都能夠看得清楚霍霆琛到底要做什麼。

“你這是做什麼,把自己的身體不當回事兒了是吧!快回去躺著!”蘇銘皺了皺眉頭。

“讓開。”傷口處痛楚加劇,再加上他的腿也有傷,走一步都會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才讓你完全不顧自己的身子要出去,你現在出去,真是不要命了!”他低吼,“你明明知道外麵的那些人有多虎視眈眈!”

有些人既然能夠做一次,那就能夠做第二次,雖然現在看著是在風口浪尖上不會惹出什麼事端,可萬一呢,他可不想用霍霆琛的安全來賭。

“讓開,我要去見向晚。”

蘇銘頓了頓,語氣夾雜了一分莫名的味道,“你去找她做什麼?她這幾天都沒有來看過你,看來……”

“她要和我分手。”

蘇銘猛地看向他,“什麼?”

霍霆琛眸色沉沉的看著他,一身病服絲毫不掩他的俊美無儔。

“你現在身體不行,無論如何都不行,要不然這樣,我去和她說一下,讓她當麵來醫院和你說個清楚?”

蘇銘心中清楚,他說這話不過隻是為了拖延而已,若是蘇向晚真的來了醫院的話,那他們的謊言豈不是立馬就能被拆穿了嗎?

“不行,我要當麵和她說。”

蘇銘氣急,“我剛剛說的是讓向晚過來,也一樣是當麵說,你現在這個樣子,恐怕還沒有到向晚的麵前就直接暈倒了,還說什麼!”

讓他沒想到的是,霍霆琛居然勾了勾唇角,“那也不錯。”

蘇銘,“???”

他難不成想要用苦肉計讓蘇向晚心軟?

和霍霆琛這麼多年的好友,對霍霆琛自然也是有幾分了解的,看他的表情,十有八九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他知道霍霆琛決定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夠說得動,頓時很是頭疼。

“現在我作為一個醫生,鄭重的告訴你,不能出去,才剛渡過危險幾天,就開始到處亂跑了,若是身體落下了後遺症,可是會惹人嫌棄的。”

霍霆琛依舊不吃他這一套,蘇銘好說歹說,總算是讓他鬆動了一點,答應他,讓他去將向晚找來。

吃過早飯不久,小助理給向晚打了個電話過來,她已經好幾天沒有去公司了,電話又時常聯係不上,所以已經堆積了一小部分必須要向晚簽字的合同讓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