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媽媽將被子打開看了一眼,又對蘇婉央說:“羊水已經破了,離王妃還是先出去吧,這裏有我們就好了。”
“好,那我就先出去了,勞煩幾位媽媽了,若有什麼需要請盡管吩咐。”
說完,蘇婉央就出了房間,一出去,太子跟魏蘭溪就湊了上來,太子焦急地問:“她,她怎麼樣了?”
太子的聲音有些顫抖,此時的高高在上的太子看著有些無助,蘇婉央安慰道:“太子殿下放心,穩婆已經來了,王姐姐一定會沒事的。”
說完,蘇婉央就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說:“太子殿下,今日王姐姐遭遇不測,都是我的不是,是我害的王姐姐摔倒,若是王姐姐有什麼不測,我定是萬死難辭其咎的。”
蘇婉央說這話,才讓大家想起剛剛在府門口蘇婉央說的那句話,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蘇婉央,隨後又看向在那坐著的蘇清韻。
蘇清韻仍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所有事情她都已經算計好了,卻不想蘇婉央在那個當口說了那樣一句話,瞬間就將事情引到她身上。
以前蘇婉央裝成一個小白兔,卻不想心機如此深沉,以前幾個妹妹鬥了這麼久都鬥不過她,現在她總算是領教了。
太子將蘇婉央扶起來,可蘇婉央依舊跪在地上不起來。
魏蘭溪也幫著勸說道:“婉兒姐姐,你快快起來吧,這件事情不怪你,相信太子哥哥一定會為你跟王姐姐做主的。”
說著魏蘭溪回頭瞪著蘇清韻,此時蘇清韻臉上的笑已經有些崩不住了,但她還是強忍著不說一句話,如果她為自己辯解的話,倒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王氏的聲音又從內室裏傳了出來,太子臉上的表情看著越來越滲人。
“七弟妹請起,這件事不關妹妹的事,這件事是誰做的,我心裏自然是知道的。”太子的話裏諷刺著某個人,蘇清韻抓著帕子的手越來越緊,手指都發白了。
“天淩兄,此時還是側妃生產要緊,至於追究是誰的錯怕是有些避重就輕了。”一向話不多的千澤鈺居然也開了口。
蘇婉央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對著自己笑。
太子走到蘇清韻旁邊坐下,冷眼看著蘇清韻,思索了片刻,覺得千澤鈺說得不錯,此時王氏生產最重要,等王氏生完了孩子,再追究這件事情不遲。
所有人都坐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隻聽得到從內室傳出來的一陣陣叫聲,大家的心都揪成一團。
太子扶著額頭,滿臉愁容,他重重地呼了一口氣,讓自己保持冷靜,然後招來了身邊的小廝,低頭在他耳邊說了幾句,那小廝便應聲退了下去。
蘇清韻眼神閃躲著,她身側的丫鬟婆子也是一臉緊張。
好幾個時辰過去了,天也早就已經黑了,屋子裏也點了很多燈,把屋子照得亮堂堂的。
王氏叫喊的聲音越來越弱,逐漸沒了聲音,太子垂眸隱忍著,蘇婉央麵無表情地看著在場的所有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