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有意要下山的，隻是我一個人在山上好無聊。”羽西低著頭說道。
她已經在山上好幾個月了，除了紫鳶幾乎都沒人和她說話，而且她不喜歡他們看她的眼神，好似帶著憐憫和害怕。
祁目中的責怪漸漸收起，柔和道，“修行本就無趣，怎的這點寂寞都耐不住？”
果然還是年紀太小，受不住山上的寂寞。
“都是因為祁不在，要是祁在，我就不會下山了，也就不會碰到剛才那個蛇妖了。”羽西帶著幾分控訴。想到當時的危險和內心的恐懼，羽西一時間心中委屈極了，眼淚簌簌就掉了下來，忍都忍不住。
“好了，不哭了，我們回去。”祁不自覺帶著幾分誘哄。小徒兒的眼淚不停地流淌，又想到她身上背負的宿命，竟有隱隱的心疼。
所以表情歲依然平淡，語氣中卻多了幾分安慰。
羽西鼻子一酸，撲進了祁的懷中。
孩子就是這樣，有人寵了疼了，便會得寸進尺。
祁無奈，摸了摸她的頭，輕輕撫去她的淚珠。此刻可憐兮兮的小徒兒才隻到他的腰間，是否是他們太過杞人憂天？
曆經九世，十世成魔，歸來之時，顛覆六界，如此一點兒小的小孩真能帶來如此危害麼？雖是受命看護這個孩子，可這麼做當真對這個孩子公平麼？祁暗歎。
而羽西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根本沒注意到祁的反應。
“我以後能不能一直跟在祁的身邊？”羽西帶著哭腔又接著說道。“可不可以不要，不要拋棄我。”她真的好害怕這隻不過是一場太過美好的夢。
拋棄？祁哭笑不得，小徒兒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麼？
“我既然收了你做我徒兒，自然不會輕易拋棄。”祁安慰，這是在他上萬年的生命中收的第一個徒弟，怎會輕易拋下？即使懷著目的，但這目的也是為了她好。既成了她的徒兒，他自當會護她一命。
“祁！你真的不會不要我麼？不管將來發生什麼事，都不會不要我的吧？”羽西抹幹了眼淚，那雙大眼帶著一層薄薄的水霧黑白分明地盯著祁看。
“除非你自己要走，不然我定不會拋下你。”她於整個六界來說，都是可怕的存在，他又怎會放她離開，也不能放她離開。
“祁，我不會走的，我一定不會離開你的。”羽西認真地看著祁，信誓旦旦地說道。她這一輩子都會留在青華陪著祁的！她暗中偷偷立誓。
之後，嘴角裂開，嗬嗬的笑了起來。
“祁，為什麼這裏會有蛇妖？這裏不是仙山嗎？”羽西好奇，她以為在神仙住的地方是不會有妖魔鬼怪出現的。
“這裏不是仙山，妖魔自然有辦法進得來。”祁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