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落花殘葉迷心魄(1 / 3)

邊塞烈馬幫,伏龍寺皆铩羽而歸,見識了他們的武功之後,其餘各派亦議論紛紛,生怕碰見自己不想遇見的對手。

各門各派大顯身手,將平生所學盡皆展露。以精研迅猛多變的刀法著稱,自稱刀劈風雲的麒麟山莊,任他長刀揮舞,風卷殘雲,卻輸給那擺弄蠱蟲,迷惑人心,遮蔽人眼,施展幻術大法的南疆紫衣神教;向來自詡劍術發源之地的東方劍派,雖劍氣縱橫,被對一十八般武器樣樣精通的錦繡閣束手無策;同樣時常盛氣淩人自以為傲視江湖的西方劍派,也被研究花草擺弄毒蛇的青蟒盤山觀打的落花流水;隻來了一人的朝海宮片刻之間,便叫平日裏行事低調,這次連家底都抖出來的影門毫無還手之力;天義營散兵遊將於沙場習得的精妙槍法,如暴風驟雨一般叫從海外千裏,劈波斬浪而來的鯨雲島見識了厲害;於琴弦之間隻玉指波動,一曲完畢,無求宮便讓南方劍派甘拜下風;北方劍派的一劍千裏,虎嘯龍吟,卻沒能發揮出威力,敗給了愛耍小聰明的乾坤派。

一天鏖戰,西山日已漸沉,可謂幾家歡喜幾家愁。楚雲山盛情挽留,邀請戰敗門派依舊留在山門之中觀看比武,一同見證最終的奪魁大典,不必如此早的下山離去。眾派便留下觀戰。

此時十鬼堂一行人正在廂房中用晚餐,日頭已落,一朗明月棲在枝頭。今日比武尚未完畢,還有一場,決定進入第二輪比武的最後一個名額。

“真是笑煞我也,平日裏一個個傲到天上去,自詡名門正派武學大家的四方劍派全都落敗。日後傳揚出去,怕是再難已在江湖上立足了。”洛白衣邊扒著飯邊笑道,嘴邊還沾著些許飯粒。“這些人平日裏裝出義薄雲天,淡泊名利的模樣,實際上野心勃勃,個個妄圖一統江湖。沒想到卻在這第一輪比武就敗下陣來,真是可笑。”封展也深有同感。“今夜還有一場比武,正是一葉劍門對那諸葛家。”刀雪客放下飯碗,若有所思,“今日在演武場高台上的那位姑娘若正是楚雲山的女兒,難保楚雲山不會偏袒。”

蕭無痕擺手皺眉道:“還不至於如此。一葉劍門所派何人尚且不知,未必是那位姑娘。況且楚雲山自視公正,必然不會偏袒。”“隻是,那楚雲山行事雖大度果決,頗有大家之風,我隱約之間,卻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是為何。其人城府極深,絕不是表麵看來如此簡單。”封展如是說道。

“比武即將開始,還請各位到演武場共同觀看裁決。”門外一葉劍門弟子躬身請道。眾人晚飯用必,便動身前往演武場。

此時楚雲山屋內,楚輕安正纏著楚雲山撒嬌道:“爹爹,你就讓我上場吧。”楚雲山麵色沉重,皺眉答道:“不可!萬事皆可應允,唯獨此時絕不可依你!”楚輕安扯住楚雲山衣袖,略帶哭腔:“爹,我一直想要和真正的高手一戰,證明自己。這次比武如此好的機會,女兒怎能錯過!況且不是說點到為止嗎,女兒未必會輸啊。”“絕對不行!證明自己的方法有很多種,你又何必非要參加比武不可?況且雖說比武是點到即止,可那諸葛家也絕非等閑之輩。難免不會誤傷於你。爹爹已經決定,這一輪讓你師兄晉文去比,你且在台下給我坐好。休得再胡鬧。”任那楚輕安如何撒嬌哀求,楚雲山仍不肯後退一步。

演武場上,月色如水,薄霧如紗。大殿,場內皆已高掛燈籠,便於照明。眾門派魁首皆入座觀看,唯楚雲山高坐於上。遊晉文立於其身旁。至於那楚輕安,則尚在與楚雲山賭氣之中,不肯前來,楚雲山亦對這任性的女兒無可奈何。

遊晉文邁步向前,來到高台中央:“今日玉佛大會比武第一輪最後一場,由我一葉劍門對陣江南諸葛家。”

想那江南諸葛原是官家,後厭倦浮華,隱退於江湖,四代家主以仁善聞名江湖,在江南一帶,布施藥草,替窮苦百姓免費出診治病已曆百年。潛心鑽研醫道武學,精研人體穴道命門,擅使一杆判官筆,懲奸除惡,確是稱得上一個俠字。一黃衣少女,約莫十七八歲,麵容姣好,出陣行禮:“小女乃江南諸葛鳶,特來請教。”楚雲山答道:“原來是諸葛兄的長女,果真巾幗不讓須眉。晉文,你且出陣,小心從事。”遊晉文領命下台,來到演武場中央,與那諸葛家傳人相對而立。

“遊師兄在上,小女有禮了。”諸葛鳶又拱手行禮,遊晉文趕忙回禮道:“姑娘有禮,足下請教了!”說罷,便橫劍在前,側身而立。

洛白衣倒是略感意外:“那楚雲山當真沒讓那楚家大小姐出戰。”“愛女心切,亦可理解。隻是楚雲山派遊晉文對那女子,比武自然難以避免肌膚觸碰,遊晉文必然有所顧忌,恐非明策。”刀雪客答道。“哎——”洛白衣長歎一口氣,滿臉失望,“卻看不了兩女相鬥,真乃平生一大遺憾啊。”此言之處,卻引來周遭無數白眼,洛白衣心覺尷尬,也隻是幹笑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