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什麼人在那裏!”柳緣君周圍頓時多了許多燈籠燭火,原來是那打鬥與爆炸聲驚動了青蟒盤山觀的弟子,皆提著燈籠和武器趕來,很快便將柳緣君團團圍住。四名貼身弟子整理好衣衫,推開弟子進入包圍之中,隻見那柳凝眸已然倒在血泊之中,胸骨斷裂,氣絕身亡。而那柳緣君則是手持武器,披頭散發,似有打鬥的痕跡。
那為首的女弟子上前俯身查看柳凝眸的屍首,驚呼一聲,又起身拔劍指向柳緣君:“你竟敢夜闖山門,殺害了我們師父!”話音一落,周圍的女弟子紛紛拔出劍來。
這屋外的動靜也驚醒了刀雪客,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掛上雙刀,翻窗出了房,又來到楚輕安房中,將楚輕安叫醒。那楚輕安揉著惺忪睡眼穿戴整齊,也提著折雪劍出了門,兩人循著聲音來到柳凝眸屋外,一路上竟沒有遇見一個弟子。來到那隻見青蟒盤山觀的弟子全都聚集在此,似乎在包圍著甚麼。刀雪客禁聲張望,才發現她們包圍的竟是柳緣君。刀雪客心內一急,便平地躍起,轉身落在了柳緣君身旁,抓住了柳緣君的手腕。
柳緣君的手腕突然被攥住,驚呼一聲忙轉頭去看,正與刀雪客對視一眼,還未來得及驚喜或感傷,刀雪客便輕聲說道:“師姐,我們走!”說罷,兩人便一齊飛身而起,跳出包圍圈,向山下奔去。柳緣君也趕緊說道:“我將悲鳴踏雪拴在半山腰,我們先去找馬!”
兩人使了輕功,越走越遠。楚輕安方想跟上卻被青蟒盤山觀的弟子圍住,氣得直跺腳,咬牙切齒道:“刀雪客!你竟然敢丟下我!”
那為首的女弟子高聲喊道:“你們還不快去追!”那數十名弟子便分作三批,一批人馬下山去追刀雪客與柳緣君,一批人留在觀中看守楚輕安,另一批人便收好柳凝眸的屍首,待諸事皆畢便擇時安葬。
那可憐的楚輕安被拋下,也並不反抗,被青蟒盤山觀的弟子關在屋中,賭氣的坐在床上。
而刀雪客與柳緣君取回馬匹,一齊翻身上了馬,疾馳下山。眼看就要到山腳處,刀雪客猛然勒馬停下。柳緣君問道:“何事?”刀雪客滿臉擔憂道:“糟了,方才走得急,不想竟沒有帶上輕安,不知她是否逃下山來,不行,我要回去看看。”
柳緣君點了點頭:“我隨你一道回去。”
“不可!”刀雪客搖了搖頭,沉吟片刻說道,“如今那青蟒盤山觀皆在追尋師姐,若是貿然回去可能免不了要和她們交手。如今還是一個避免,我還是一個人上山,待我尋回輕安便下山與師姐回合。”
刀雪客此言有理,柳緣君也無言反駁,可又想起那日在一葉劍門山下分別,險些讓兩人陰陽永隔,柳緣君始終放心不下搖頭說道:“不行,我一定要跟去。”
刀雪客歎了口氣,不再多言,撥轉馬頭從另一個方向上山,避開下山搜捕的弟子。
此時那青狻猊已然逃回了東陵王府,那東陵王正站在燈火通明的大殿上,負手而立,背朝殿門。青狻猊衝入大殿,見應無疾站在堂上,便放緩了腳步,走到應無疾跟前跪下,心虛的說道:“王爺。”
“聽任山淮說,刀雪客與楚輕安沒有進東陵府,而是從海岸邊直接去往了青蟒盤山觀,找那柳凝眸去了。”應無疾徐徐說道。青狻猊半仰著頭,聞言又低下頭去回答道:“是,王爺。”
應無疾轉過身來,俯視著青狻猊說道:“你去找那青蛇郎君了?”
“王爺,屬下聞言這青蛇郎君有一種靈丹妙藥,能延年益壽,便想去取回此藥,獻給王爺。”
“隻有此事?”
青狻猊見難以隱瞞便交代道:“屬下隻是想借他之手結果了刀雪客與楚輕安,省得他們進了東陵府,破壞了王爺的大計。他們已然追查到王爺,屬下這都是為了王爺好哇!”青狻猊解釋道。
應無疾回退一步,坐在那金龍盤虯鑲翠玉的龍椅上,雙手放在膝蓋上,向後靠去,臉上是若有若無的笑容,那沙啞的聲音在青狻猊耳邊響起:“為了本王好。你擅作主張,獨自去找那青蛇郎君,險些破壞了本王的計劃,你還敢說,是為了本王好。”
應無疾的手在膝蓋上輕拍一下,那語氣雖然平和,卻讓青狻猊不寒而栗,忙連叩三個頭說道:“屬下擅作主張,還望王爺責罰!”
“情況如何?”應無疾擺弄著手指上戴的紫玉戒指問道。
“柳凝眸不肯合作,屬下隻得將他殺了,免得走漏了風聲。”青狻猊回答道。應無疾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這件事倒是辦的妥當。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