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狻猊騰空而起一個筋鬥落在饒夢璃的麵前,攔住她的去路,惡狠狠地說道:“今日你們二人誰也休想逃走!”眼見又要出掌打來,饒夢璃已然無計可施,危急之間,祝清秋飛身擋下這一掌,雖然那青狻猊暗自收著力,卻又不得不假戲真做,祝清秋硬生生接下一掌,隻覺五髒震動,摔落在地,止不住的嘔血。
“快走......”祝清秋對楚輕安說道,此時的她萬分虛弱。
饒夢璃滿心酸楚,隻得飛身出了殿門,強忍著傷痛翻出府牆,頂著風雨向悅來客棧狂奔而去。
青狻猊忙回身去扶起應無疾:“王爺,您沒事罷。”應無疾一把推開青狻猊,不顧手臂上的傷痕已將錦袍染紅,來到祝清秋身邊,將她扶起靠子自己懷中,輕聲呼喚道:“清秋,清秋......”
祝清秋已然昏厥過去,並沒有回應。“王爺,若不將計就計,將這戲演下去,祝清秋豈不是白白受傷?”青狻猊勸道。應無疾亦深知此理,便對青狻猊說道:“將消息散布在城中,江湖亂黨假扮秀女,混入王府欲行刺本王,關入大牢,明日午時在城中問斬!”青狻猊得令,便將那祝清秋拖下殿去,關在牢中。並派重兵把守。
應無疾獨自站在那大殿之上,又從袖中取出那玉佛。蒼白的佛像,在電光閃爍的照耀下,更加詭秘,“這秘密終於要展露於世了。”
再說那饒夢璃趁著月色,拖著傷勢,昏昏沉沉冒著大雨衝回了悅來客棧,那小二本要打烊關門,可饒夢璃卻撞入門中,她已然渾身濕透,一進門便跌坐在地,昏厥過去。那櫃台後的掌櫃忙來到饒夢璃身邊,連聲喊道:“姑娘,姑娘!”見饒夢璃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又仔細端看她的相貌,驚呼一聲,想起她乃是和洛白衣一同來住店的姑娘,因為他們出手闊綽,故而印象頗深。便叫小二將饒夢璃扶到樓上,掌櫃的則是忙去敲洛白衣的房門。
此時的洛白衣在房中來回踱步,心內焦急,站立不安,總覺得要出大事,卻又沒有消息,不敢妄自行動。見有人敲門,以為是饒夢璃二人回來,便趕忙去開門。房門打開,隻見那掌櫃的滿臉焦急,他身後的小二還扶著渾身濕透的饒夢璃,洛白衣登時臉色慘白,忙接過饒夢璃,將她扶到床上,又轉過頭來,將一錠銀兩塞到掌櫃的手中,掌櫃的連連擺手說道:“公子客氣了,我們是看到這位姑娘倒在門口,發現她正是與公子一道前來的那位姑娘,故而將她送上樓來。”
“掌櫃的休要推辭了,這點銀兩不止是為了感謝掌櫃的恩德,更是煩勞掌櫃的幫我買些活血化瘀,調養氣血的藥材來。”洛白衣說道。掌櫃的便收下銀兩,說道:“公子盡管放心,我立刻派人去請一個郎中來,替這位姑娘醫治。”洛白衣謝道:“有勞掌櫃的了。”說罷,掌櫃的和小二便下樓去,洛白衣關上房門,見饒夢璃滿頭冒汗,更加揪心。便顧不得甚麼男女有別,從行李中找出一件趕緊的衣衫,蒙住自己雙眼,替饒夢璃換了衣裳。隨後洛白衣又為饒夢璃輸了真氣,可卻不見成效。
不一會兒那掌櫃的帶著郎中進來,洛白衣便起身讓出位置,讓郎中為饒夢璃號脈診斷。那郎中診斷片刻後便撫須說道:“這位姑娘所受內傷並不深,幸未傷及五髒六腑,且無外傷。隻是因為急火攻心,又冒著大雨受了風寒,故而昏迷。隻需開一帖藥,不過數日便可痊愈如初。”洛白衣大喜忙付了藥資,謝了郎中,又求那小二隨郎中去買藥回來煎服。自己則是一直守在饒夢璃床邊,饒夢璃昏迷之中雖仍雙眼緊閉,但口中亦念念有詞,洛白衣伏耳上前,靜心聽到,饒夢璃輕聲說道:“快...快去救...祝姐姐...危險......”
洛白衣聞言心中一震,見饒夢璃又昏厥過去,雖然也想闖進王府去救出祝清秋,可饒夢璃尚未痊愈,他又不好獨自闖進王府,不然就不出祝清秋,自己也陷了進去,留下饒夢璃一人,雖是心內焦急萬分,可也無能為力。
這一夜是何等的漫長,洛白衣不禁靠在床邊昏昏欲睡,直到第二日清晨,那小二奉了掌櫃之命,將那飯食和湯藥一齊送到洛白衣房中,洛白衣謝過小二及掌櫃,便扶起饒夢璃,喂她喝下湯藥,饒夢璃休息了一夜,又被洛白衣悉心照料便轉好起來。洛白衣見饒夢璃漸漸睜開雙眼,心中大喜,忙說道:“小璃,你醒了?可覺得好些了?”
饒夢璃方清醒過來,又趕忙握住了洛白衣的手說道:“我不要緊,還是要先想法子救出祝姐姐為好!祝姐姐昨夜行刺東陵王未果,我出手相助,卻難敵那青狻猊,祝姐姐為了護我被打成重傷,如今想必已被他們抓住,關在牢中,等候發落。我拚死逃出報信,定要盡早救出祝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