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已然背叛王爺,那留著你也無用!這就送你與那饒夢璃一同上路!我倒要看看,不用上虛古琴的夜闌聽雨,還有幾分能耐!”說罷,飛身而起,一拳一掌就要向祝清秋打去。
祝清秋飄然而起,轉身落地,兩隻衣袖之中“噌”的飛出兩條白綾,飛向青狻猊。一條白綾纏住了青狻猊的腰,另一條則是封住了他的雙手。青狻猊冷笑一聲,雲霧騰開,內力四散,白綾被震得粉碎,青狻猊也翻身躍出,祝清秋連連,青狻猊步步緊逼,祝清秋還沒來得及抽回白綾,卻被青狻猊扯住,一掌打在白綾上,那掌力便順著白綾直走而下,祝清秋見了,忙用手扯斷白綾,卻仍被翻雲覆雨手渾厚的內力波及,祝清秋另一隻手,食指與拇指一碰,那白綾將自己纏住,才卸去了大半的力。
白綾散開,祝清秋退了半步,又站在雪地之上。那青狻猊的拳掌已然到了眼前,祝清秋側身閃過,那小臂直直擋在祝清秋眼前,青狻猊便順勢將手向外一掃,祝清秋又下腰去躲,奈何青狻猊抬起一腳又猛然墜下,踢中祝清秋小腹。
祝清秋跌坐在地,青狻猊連出數掌,祝清秋在雪地上翻滾著躲開,那掌力每次隻差半寸便打中祝清秋,卻陷在雪地中,激起飛雪片片。
看準時機,那祝清秋的袍袖之中便飛出數根銀絲,直奔青狻猊麵門。青狻猊大驚失色,連忙翻身落下。那銀絲嵌在雪地之中,祝清秋也借此機會站起身來,收回那銀絲,兩人又回到了最初在雪地之中對峙的情形。
“玄寒遊絲?”青狻猊徐徐說道,“真是後生可畏。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竟然學了了玄寒遊絲,看來那無求宮宮主還真沒拿你當外人。若說是我與你年紀一般時,必定不是你的對手,可如今我已然練成了翻雲覆雨手,你已是必死無疑!”
祝清秋卻不說話,雙手緩緩舉起,一高一低,玉腕輕轉,掌心向上,十指微曲,那玄寒遊絲又從袍袖之中飛出,隻不過不再是寥寥幾根,漫天的銀絲密密麻麻,支撐了一張天羅地網,盤結在青狻猊的頭上。青狻猊飛身想要躍出那天羅地網之下,可那銀絲仿佛是存在生命一般緊隨不舍,網已織成,鋪天蓋地,猛然落下。
青狻猊不再後撤,左手握拳,右手化掌,雙臂抬起,一拳一掌向上打去,銀絲與拳掌相碰,祝清秋雙臂一曲,收回到腰際,那玄寒遊絲織成的網也收緊起來,將青狻猊困在其中,那銀絲割開青狻猊的皮肉,留下數道血痕,青狻猊身形晃動,內力澎湃而出,雲霧頓起,卻難以衝破那張網。而此時祝清秋的表情也不好受,麵色慘白,柳眉緊鎖,蒼白的雙唇沒有一絲血色。
正在僵持之間,青狻猊的嘴角勾起了一抹難以察覺的陰笑,冷冷的說道:“就憑這張破網,也困得住老子麼?”祝清秋聞言大驚,青狻猊掌變拳,拳化掌,雙臂一振,那內力比先前驟然高了許多,那銀絲也顫動起來。
雲霧一閃,祝清秋胸口心髒處的疼痛再次顯現,身形劇烈顫動,如遭雷擊重錘,鮮血一滴一滴順在緊閉的雙唇滴下,落在潔白的雪地上,終於克製不住,祝清秋一口鮮血噴出,祝清秋身子一軟便跪了下來。
玄寒遊絲網瞬間崩潰,落在地上頃刻之間化為烏有,青狻猊大笑著一步步走向跪在雪地之中按住胸口顫抖的祝清秋,緩緩地說道:“祝清秋啊祝清秋,你當真以為王爺沒有防備過你?你當真以為王爺不知道你會叛變?你是不是從某一刻開始,心髒便陣痛起來,平時無事,可一旦發作便會催動心脈,若劍刺刀絞,疼痛難忍,生不如死,還會全身無力,內力暫失,還會止不住的吐血。你知道,這是為甚麼麼?”
祝清秋喘著氣斷續說道:“你們......下了毒......”
“下毒?王爺可不屑對你用毒。你已然命在旦夕,我不妨告訴你,你所中的並非是尋常的毒藥,而是王爺命人煉製的奇門控魂鎖。”
“奇門......控魂鎖?”祝清秋的不解的說道。
青狻猊踱步著解釋道:“不錯,奇門控魂鎖。這鎖乃是源自北國一種毒草,名叫移心貪狼草。用內力為火將此草化為齏粉,混在水中,平時為透明液體,看上去與水無二。但一旦服下,便會在心髒生根,無色無味,無相無形,但會步步蠶食宿主的生命,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受盡折磨。發作時間,不定。與南疆蠱蟲的不同之處便是這奇門控魂鎖,除了用煉藥者自己的內力將毒驅散,否則,無藥可救。”青狻猊故意將無藥可救四字說的重些,好叫祝清秋膽戰心驚。
“哼哼哼,哈哈,哈哈哈。”祝清秋竟然大笑起來,她緩緩抬起頭與那青狻猊對視,不屑的說道,“我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不過一死罷了,有何懼哉?妾身的命本該就在那場大火之中隨家人而去,苟活至今為奸人賣命多年,也犯下了許多罪過,如今正好,可以和妾身的父母,和繈褓中的弟弟,在地府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