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楚輕安方想再勸,卻被刀雪客攔下:“前輩必會有法自救,我們不要打擾她。”
離江酒調息了一陣,將那內力與真氣凝聚回丹田,精致的劍眉仍擰在一起,她封住了自己胸口的大穴,緊閉著雙眼喊道:“楚丫頭可在?”
“前輩有何吩咐?”楚輕安忙湊到離江酒身邊問道。
“你快去我房中,將那床邊的香爐打開,撥開香灰,取出其中的鑰匙,再到前廳拉出那寫著流芳的藥櫃,將那鑰匙插入其中的鎖孔,便可打開暗格。裏麵放的便是四卷《濟世青囊》。你按照第二卷的第七十二頁和第四卷的第一百零三頁分別抓藥,一份以文火熬煎半個時辰,給他二人服下,一份以大火蒸幹,再搗碎成灰,用水化了,再交給我。服下了這兩帖藥,我們便沒事了。”離江酒一邊運功調息一邊吩咐道。
饒夢璃與柳緣君一齊說道:“我們也去幫忙。”說罷三女便按照離江酒的吩咐,一個抓藥,一個生火,一個準備藥杵之類的器具。
而刀雪客和洛白衣則是將任山淮與祝清秋兩人放平,又拿來了幹淨的衣物放在床邊等候他們醒來。
半個時辰後,饒夢璃端著一碗湯藥急急忙忙的衝進了屋子,讓洛白衣扶著任山淮,刀雪客扶起祝清秋,饒夢璃挨個給他們喂藥。而祝清秋渾身濕透,那雪白的紗衣和綢緞被汗水浸濕之後近乎於無,如玉般婀娜的酮體堪稱完美,任何男人見了都難以不動心,刀雪客輕輕托著她的雙臂,又扶住她的腰。但祝清秋嬌嫩的肌膚讓刀雪客渾身滾燙,隻得錯開眼神,免得尷尬。
饒夢璃看在眼中,心覺好笑,刀雪客那尷尬的模樣確有幾分可愛,饒夢璃便替他解圍道:“雪哥哥,不如我來扶住祝姐姐,你來給她喂藥?”
“如此甚好。”刀雪客一手接過藥丸,從祝清秋身後抽身而出,饒夢璃便坐到祝清秋身後,讓她躺在自己懷中。洛白衣在一旁眼巴巴的說道:“其實我也可以......”饒夢璃不等他說完便瞪了他一眼,洛白衣也隻得將下半句咽了回去。刀雪客給兩人喂了藥,任山淮很快便蘇醒過來,他斜靠著洛白衣,雙眼始終沒有離開祝清秋:“清秋她......怎麼樣了?”
饒夢璃看了看祝清秋的臉色,已然紅潤了許多,呼吸也平和了,便寬慰道:“任公子放心罷,祝姐姐的氣色已然好轉了許多,看來近幾日定能蘇醒過來!”
於是眾人便不再擔心這二人,將目光一齊投向了還在床邊運功調息的離江酒,但又不敢打擾她運功。等到楚輕安和柳緣君也回來,將那份給離江酒的藥遞了過去,離江酒呷了一口,又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真氣流動,於丹田調和,走了數個周天,終於將散去的真氣一一凝聚,離江酒的臉色也好了許多,徐徐睜開了眼。
楚輕安見了,欣喜的說道:“前輩,你好了?”
離江酒微笑著答道:“我的內傷並無大礙,隻是方才被那人打斷,真氣逆行,好在我已然製住。如今雖然護住了經脈,保住了性命。但內力卻大打折扣,若是那假扮燕一心的人再度折返回來,我也無力再戰了。”
“可她不是也被前輩打傷,短時間內應該也無法卷土重來了罷?”饒夢璃推測道。
“最好是如此。”刀雪客卻憂心忡忡,“那人處心積慮的假扮燕一心前輩,隻怕前輩也早已遭遇毒手。她易容成前輩的模樣,潛伏到我們身邊,恐怕隻是為了探聽消息,而不是為了刺殺離神醫。”
洛白衣便問道:“為何如此說?那人不是衝著離神醫來的嘛?”
“我和雪哥哥看法一致。”楚輕安接著分析道,“那人恐怕就是江湖上沉寂了十餘年的千麵毒蛇崔夫人,能將易容術練到如此境界,隱藏樹脂香味但武功卻不高的人也隻有她了。如果真的是崔夫人,那她就不會是衝著離神醫來的。”
“為甚麼是崔夫人就不會是衝著離神醫來的呢?你們今天說話越來越玄乎了,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洛白衣撓著腦袋費解的問道。
柳緣君便解釋道:“因為崔夫人與離前輩無冤無仇,不會平白無故來刺殺離神醫。她的背後一定還有主使,但如果主使之人有心要殺離前輩,絕不會派出一個武功不精卻善於用毒的千麵毒蛇。離神醫內功高強又是當世神醫,下毒對神醫來說起不到甚麼作用,反倒會打草驚蛇,暴露身份。主使之人真正的目的,應該是派出這擅長易容的人,潛伏到我們的身邊,監視我們,打探消息。”
洛白衣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饒夢璃放下懷中的祝清秋接著說道:“對方派人來監視我們,她便利用燕一心前輩的出走,暗中下毒殺了他,從而偽裝成他的樣子,潛伏到了離前輩身邊。卻不曾想到,雪哥哥早就對他抱有警惕。而這千麵毒蛇見離前輩專心致誌的為任公子和祝姐姐療傷,無法分心防備,臨時起意,想殺了離前輩,一了百了,防止離前輩和我們合作,便更難對付了。但不想離前輩的武功高深莫測,偷雞不成反蝕把米,也暴露了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