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文南枝與淩一閣嘴角都滴出鮮血,無力的咳嗽著。
一旁的封展,段青孟和傘中妖,見狀都是震驚不已,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那披頭散發的蕭無痕轉身落地,緩步向三人逼來,其身後的文南枝忽然翻身而起,扣住蕭無痕的雙臂,蕭無痕奮力掙紮,文南枝苦苦支撐:“還不動手,更待何時!”
段青孟有些猶豫,蕭無痕畢竟對她有恩,又是堂主之尊,她實在不願對蕭無痕動手,哪怕是到了這個地步。可傘中妖卻沒有半分孤寂就要上前來戰,卻被封展死死攔住。封展知道,他們無論如何,也萬萬不能傷害蕭無痕,但事情總有轉機,他手臂一揮,三根銀針便從手中飛出,正射中蕭無痕腦戶,頭維,上星三處穴位,想讓蕭無痕昏睡過去。
但令他不曾想到的是,哪怕是練武之人,這三穴遭阻,也會立即昏睡過去,可蕭無痕竟毫發無損,掙脫了文南枝的束縛,一記後肘錘在他的胸口,將文南枝擊暈。隨後便轉頭繼續緩步向他們逼近,那蹣跚的步子和無神的雙眼令人驚駭,蕭無痕一聲低吼,竟然用內力將銀針從穴道之中逼出,那銀針擦著三人的鬢角射進了身後的牆壁當中。
蕭無痕暴喝一聲便朝三人撲來,那近乎野獸一般的凶狠迅捷,令三人瞠目結舌,見蕭無痕飛身撲跳,三人閃身讓開,而三人身後乃是一扇窗戶,蕭無痕便從窗戶上墜下,跌落在大路之上。待三人探頭向下看去之時,那蕭無痕竟然沒了蹤影,隻在他墜下樓的位置留下了一灘血跡。
眾人方要下去追,房門卻忽然被踹開,一隊官兵衝進了屋子,包圍了眾人。從那從官兵之後,走出來兩個人,一個身穿官府滿臉傲氣,一個畏畏縮縮乃是客棧的掌櫃。那麵帶傲氣的人問道:“就是,這幾個人在鬧事?”
掌櫃的躲在那傲慢者的身後,顫顫巍巍的回答道:“就,就是他們!大半夜的,拆了我的店,還,還殺了那麼多人!大人,你可要為小民做主啊!”
那傲慢之人上前一步麵對眾人,掏出腰牌示意,隨即說道:“本座乃是這東陵府的總捕頭,今夜你們這些江湖人在這客棧鬧事,打砸客棧,傷人害命,罪不可恕!來人呐,給本座全都帶回衙門收押!”說罷,那些士兵就要上前圍捕。
段青孟想要動手將他們打退,卻被封展攔下。封展自然知道,打退這些官兵並非難事,但是一旦出手,便再無回旋的餘地,江湖人向來不和官府打交道,但也不敢挑明了反抗朝廷,公然違抗朝廷的結果,隻是會引來朝廷的海捕公文,天涯通緝,蕭無痕也再三告誡他們萬萬不能對官府之人動手,於是封展便說道:“這位大人,這裏可能有些誤會。”
“有些誤會?人,是不是你們殺的?店,是不是你們砸的?”總捕頭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封展一時語塞,隻得點了點頭。“那還有甚麼誤會!通通給本座帶走!”出於無奈,封展隻得任由這些官兵將他們收押在了東陵府的大牢之中。
先前逃掉的那個黑衣人倉皇的跑回來雲海閣,跪坐在應無疾麵前。應無疾雙眼微閉,問那黑衣人:“蕭無痕解決了嗎?”黑衣人趕緊好好跪著,連叩了幾個頭,哭喊道:“那蕭無痕已然身受重傷,但,但是......”
“但是沒死是麼?”應無疾替他回答道,語氣之中不帶一絲情感。
“王爺恕罪!王爺恕罪!請王爺看在我那些沒能回來的兄弟的份上,饒小人一命!王爺恕罪!王爺恕罪啊!”應無疾輕聲說道:“來人呐。”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便讓那黑衣人嚇破了膽,隻當是應無疾要取他性命,慌張之下,癱軟在地上,身下襠間流出黃湯來,讓坐在一旁的雲煙雨竊笑起來。誰知那來人捧來一個托盤,擺滿了黃金,放在了黑衣人身前。
應無疾說道:“這些都是你的了,退下罷。”那黑衣人剛從地府走了一遭,見狀還未緩過神來,見應無疾非但不殺他,還要賞他,雖然不知道為何,但還是一股腦的將黃金收在懷中,轉身就要跑出屋子,雲煙雨眉眼之中殺氣閃現,毒蛇鏢從手中飛出,正中那黑衣人的後腦,那黑衣人雙眼一瞪,便氣絕身亡,倒在地上。兩旁的侍衛便將屍體拖下樓去處理掉。
而那蕭無痕一路跌跌撞撞,竟然來到那雲海閣下,而門口的守衛見了也不攔他,任由他上樓而去。正在閉目養神的應無疾徐徐睜開雙眼,輕笑一聲說道:“終於來了。”雲煙雨嬌軟的身子貼了上來,應無疾便一把攬住,雲煙雨嬌聲問道:“王爺等的是何人?”
應無疾劍眉舒展,狼目閃光,低聲說道:“蕭無痕,也是蕭別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