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失心邪魔渴飲血(2 / 3)

忽而一道驚雷在頭頂炸開,那閃電的亮光照亮了那片依然被鮮血染成紅色的土地,滾滾的雷聲在青狻猊耳邊回蕩,影響了他去聆聽那腳步聲。“是誰?誰在那裏?”青狻猊隱約感覺自己身前站著一個人,蕭無痕的身影一閃,便來到了青狻猊身後。青狻猊警覺的轉身,又退了數步。風勢漸大,呼嘯著卷過枝丫,那沙沙之聲透露出幾分詭異。那大團的烏雲糾葛在一起,絞著,纏著,翻騰著,撕扯著,扯開的縫隙之中,烏雲背後,隱約可見那幽藍色的天空。

天邊閃出的一串悶雷,那轟隆的雷聲,如同戰鼓隆隆,回蕩在林中,令天地震顫。閃電劃破那烏雲,似要將那暗淡的天空劈成兩半,那一瞬的光芒照亮了蕭無痕的銀灰的玄鐵麵具,蕭無痕的須發隨風狂舞,雙手沾滿鮮血,衣衫襤褸,站在青狻猊麵前。

青狻猊的眼珠轉動著,他的耳畔隻有無盡的風聲,樹林的沙沙聲與那滾滾的雷聲,卻聽不見任何人的腳步聲,如此一來令他更加恐懼,懸著的心已然提到了嗓子眼,他不斷的緩緩後退,欲圖時機逃離此地,如今他內力耗盡,但凡遇上個會武功的人自己都難逃一死,更何況是能一舉殺死朝鷹族四女的高手。青狻猊心底油然而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與畏懼感,如同快窒息一般,正當他打算調頭逃竄之時,那蕭無痕輕身一躍來到了他的身前,掐住他的脖頸竟將他提了起來。

青狻猊的臉色鐵青,雙手死死的抓住蕭無痕骨瘦嶙峋的右手,雙腿無力的蹬著,死死掙紮可是卻無法撼動蕭無痕。青狻猊醜陋的麵孔因為痛苦愈發的猙獰,他的氣息越來越弱,不一會兒已然氣若遊絲,臉色青白,雙眼充血瞪出,嘴唇發紺,嘴巴無力的張著企圖再多呼吸一口氣,青狻猊的神智也越來越模糊。

蕭無痕隻是低聲嘶吼著,那右手上已然滿是抓痕,青筋顯露,直差最後一絲力氣便可擰斷青狻猊的脖頸。

“你......究竟......是誰?”青狻猊的雙腿無力的垂下,拚命抬起雙手抓住了蕭無痕的肩膀,可蕭無痕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一聲清脆的“哢擦”聲後,青狻猊的頸骨便被蕭無痕擰斷,最後一絲氣也飄散而去,雙手無力的從蕭無痕肩頭滑落,隻留下兩隻血淋淋的手印。青狻猊的腦袋搭在一旁,空洞的雙眼已然是死氣沉沉,蕭無痕將他的屍首隨手丟在地上,便搖搖晃晃的緩步向夢瑤山上走去。守在山下的朝鷹族四女與青狻猊皆慘死與蕭無痕掌中,唯獨那玄衣因受了內傷昏迷不醒,逃過一劫。

此時山上,那楚輕安與涼歌,笙默海與雨梨,蔣將傾與南湘子鬥得正酣,鍾離求見他六人一時難分勝負,不禁手癢,便將手中的繩索遞與身旁的司馬玄,對他說道:“大哥,你在此處看著刀雪客,我實在受不了了!”說罷,不等司馬玄阻攔,他便騰空而起,將腰間的飛輪刀取出,雙手交疊,暴喝一聲,又擲了出去。

祝清秋鏖戰多時,也無力再支撐下去,十指滲出鮮血,染紅了琴弦,臉頰頓失血色,雙眉微蹙,兩眼緊閉,先前強行壓製的傷勢也爆發出來,噴出一口鮮血滴落在那清淮琴上,也昏倒在任山淮身旁。饒夢璃與洛白衣剛剛包紮完各自的傷口,又敷了些藥,但還不能用力,見祝清秋昏倒,忙將任山淮與祝清秋扶到了大廳之中。

離江酒的臉色好了許多,洛白衣二人便將祝清秋二人扶到離江酒身邊,說道:“有勞前輩了。”離江酒道一句:“交給我罷。你們多多小心。”說罷,便開始為任山淮與祝清秋療傷,而洛白衣與饒夢璃則是又衝出了大廳去院內幫忙助陣。

柳緣君見朝鷹族的五人已有四人陷入鏖戰,難以抽身,唯獨那司馬玄還看守在刀雪客身旁,刀雪客已然無力掙紮,被那繩索緊緊縛住,動彈不得。繩索的另一端還攥在司馬玄手中,司馬玄也在觀察著他的同伴情況。而柳緣君對這洛白衣與饒夢璃使了一個眼神,微微偏頭,示意他們從另一個方向與她夾擊司馬玄,趁機搶回刀雪客。洛白衣與饒夢璃會意,便繞到了司馬玄身後。

司馬玄身為朝鷹族的大哥,無論是年紀還是武功都是眾人之中最高的,且行事謹慎,做事冷靜,見柳緣君三人換了身位,便以有所警覺。忽聞背後傳來極快的腳步聲,立即側身閃躲,洛白衣一腳落了空,還未站穩,又飛起一腳,卻被司馬玄看出破綻,俯身貼地翻滾閃過,從洛白衣身後將其抓住,一個過肩摔,便狠狠摜在地上。這一撞衝擊不小,洛白衣強撐著站了起來,卻也有些搖搖晃晃。司馬玄正欲再與洛白衣過招,背後又傳來嗖嗖嗖三聲,他便取出背在身後的鐮刀,轉過身去飛快的旋轉揮舞著,將那飛來的金羽一一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