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兵與甲士聞言便四散開來,司馬玄急忙轉身,抓住玄衣的雙臂說道:“此時不走,更待何時!”玄衣已然淚流滿麵,雙眼紅腫,聞言拚命搖頭說道:“不!大哥,我不走!都死了,兄弟姐妹全都死了,小衣就算是死,也要和你們死在一起!”司馬玄無奈的說道:“不,小衣,你是我們唯一的希望,憑你的輕功一定能遠走高飛,記住,此去中原,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再也不要回來,也不要管江湖中事,替我們好好活下去!”
正在此時,弓箭手已然部署完畢,彎弓搭箭,中平帝一聲令下,萬箭齊發,向司馬玄兩人射去。司馬玄知道自己已是在劫難逃,兄弟姐妹皆已戰死,他死亦無憾,唯獨這玄衣還未逃出,聞聽身後嗖嗖的箭聲,司馬玄不顧玄衣的反對,一聲暴喝,雙臂發力,將玄衣向空中拋去,閃過了那箭雨,玄衣下意識的翻了個筋鬥,踩在牆頭上,使了輕功,向山下遠處飛去。
而司馬玄卻大笑著轉過身來,張開雙臂,迎接那萬箭穿心,箭雨落下,紮在司馬玄的正麵,密密麻麻的箭將司馬玄紮成了刺蝟一般,萬箭穿心,司馬玄高大的身影轟然倒下,已然是血肉模糊。朝鷹族十大勇士,除了一個逃跑下山的玄衣,焉心,伊然,錦玉,山鬼四女死在中原蕭無痕手中,而司馬玄,鍾離求,雨梨,涼歌,蔣將傾卻死在了朝鷹族自己人的刀下,滿地屍首,血流成河,何等慘烈。
槍兵與弓箭手各自退去,那些剩下的持刀重甲侍衛便又四散開來,將司馬玄等人的屍體列成一排,中平帝怒火未平,緩步走到眾人屍體之前,又命人取來火把,中平帝親自將火把丟在眾人屍首之上,那火蔓延開來,焚化屍體令人作嘔的氣味散開,黑煙衝天而起,跳動的火焰焚燒著衣衫和皮肉,隻留下漆黑的骨骼,皇宮之外頓時一片死寂。大臣們敢怒不敢言,隻得連連歎息,而中平帝餘怒未消,便對身旁的侍衛說道:“這些人,縱然是死了,也不配葬在朝鷹族的土地上。來人啊,將司馬玄等人的家人全部收押,三日後一齊斬首示眾,以儆效尤。看日後還有誰敢裏通外國,以下犯上!”
身旁的侍衛拱手問道:“陛下,那逃竄的玄衣是否要離開派人前去搜捕。”
中平帝處死了這些人的家人,心情大好,便擺了擺手說道:“不必了,她已然身受重傷,已然命不久矣。再說區區一個玄衣,翻不出甚麼浪花,掀不起甚麼波瀾,成不了氣候的。今日之事,朕實在是痛心疾首,立即起駕回宮,朕要致信國師,商討下一步的計劃!”
中平帝立即走上車攆,隨即起駕回宮。
而那玄衣一路跑下了山,不時回頭,見無人追來,心裏也鬆了口氣,群山之巔的山腳處隻有零零散散幾戶人家,下山的路更是四通八達,玄衣腦中昏昏沉沉,跌跌撞撞的衝下了山,也不知走了幾時,不知走到了何處,內傷發作,胸口悶痛,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山腳下。
又過了兩日,刀雪客與洛白衣已然到了東陵府城外,兩人兩馬並無猶豫,便進了城。
哨探回報應無疾,應無疾在王府中聞聽刀雪客二人已然到達東陵府,而祝清秋與任山淮距離東陵也不過幾十裏的路程,便派出應晚離帶著一群殺手前往半路阻擊祝清秋兩人。應晚離問道:“父親,對付著兩個叛徒,真用得著如此大動幹戈麼?隻需孩兒一人,便可取下他二人首級,回來獻與父王!”
“不,此時非同小可。祝清秋與任山淮二人聯手,武功不低。況且你的安危也十分必要,父王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去冒險,這二十個人都是我精心挑選出來的,有他們在,既可以抓回祝清秋二人,也可以保你無事。切記,隻可活捉,萬萬不可殺了他們。”應無疾吩咐道。
“這是為何?”應晚離問道。
應無疾則是搪塞道:“這你就不要問了,父王自有安排。你隻需小心行事便可。”“是!”應晚離拱手領命,換了一身黑錦金紋錦繡袍便提著寶劍帶著殺手前去阻擊祝清秋二人。應無疾又叫來門口侍衛,讓他派人密切監視刀雪客與洛白衣在城中的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楚輕安已然到了那中原與南疆的交界之地,落雁府。相傳落雁府因地處中原與南疆交界之處,曾經戰事不斷,死傷無數,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故而後雖築城於此,但陰氣極重,飛雁不能過,墜落於此,故而名叫落雁府。這裏的百姓長期生活於此,也都是吃齋念佛之輩,企圖那佛祖保佑,驅邪避災,代代相傳,反倒形成了一種習俗。楚輕安背著包袱來到此處,見街上少有人煙,家家戶戶門口都設有佛龕,香爐,四時祭奉,以求平安。街上甚至沒有叫賣的小販,零零散散幾個孩童在安靜地玩耍,見楚輕安走來,也都跑回了各自的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