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單憑一個蕭無痕......你又怎麼確定......我客雪山莊一定藏有玉佛......”刀雪客強撐著身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應無疾坦誠說道:“你說的不錯,蘇尚既然堅稱那隻是個傳說,蕭無痕也無法確定真假。況且蘇尚幾乎從未在莊中提過此事,本王一時也無法確定。直到本王找到了一個人,一個與蘇尚極為親近的人。”
“誰......”
“蘇瑾的弟子,蘇尚的師弟,客雪山莊的總管家,蘇權。”應無疾徐徐說道。
刀雪客聞聽蘇權的名字,瞳孔急劇收縮,連連後退,跌坐在地,自顧自的搖頭說道:“不可能,不可能的,權叔不可能出賣客雪山莊,他明明......”
“他明明為了保護你們,保護客雪山莊光榮戰死,對不對?”應無疾嗤笑道,“蘇權這家夥,武功不高,野心不小,但是成大事者,豈可優柔寡斷,多愁善感?他久居你父親之下,怎會甘心一輩子待在那客雪山莊之中,做一個區區的總管了卻餘生?當年蕭無痕與蘇尚談及玉佛之事時,蘇尚便在門外偷聽。蕭無痕下山之時,蘇權便找到了他。將客雪山莊確有玉佛之事告知蕭無痕,可是就連他也不知道具體的所在。”
“可蘇權為了扳倒蘇尚,逃出山莊,竟委托蕭無痕給本王帶來一幅他親手繪製的客雪山莊後山秘道,另有他的各處批注。若非有此圖,縱然有客蕭無痕這般知道客雪山莊所在的人,本王所派之人又怎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客雪山莊之中?”說罷,應無疾便從懷中取出那幅地圖,丟在刀雪客麵前。
那是一卷羊皮卷,邊緣已然殘破磨損,發黑發黃,可墨跡依稀可見,果然是客雪山莊的建築圖以及各處秘道,守衛,唯獨沒有標注那藏書閣的暗道。而在一旁標注的小字,分明是蘇權的筆跡,刀雪客自幼苦學書畫丹青,對字跡尤為敏感,即便過去十年,也能認出確實是蘇權所寫。
刀雪客將那羊皮地圖捧在雙掌之中,嘴角滴落的血跡在地圖上暈染開來,雙掌緩緩握拳,將那地圖緊緊攥在手中,多出了許多皺痕。刀雪客跪在應無疾腳邊,垂著頭身形顫動著。
“可是本王早就看出那蘇權意誌不堅,必不肯狠下心來殺害他的師兄,絕不可輕信。所以本王行動的時間與和他約定裏應外合的時間不同。原先他與本王飛鴿傳書中說,教本王派人於九月初八夜裏由後山樺樹林密道上山,他在山莊之中接應。逼蘇尚交出玉佛,再放蘇權等人下山。”
“可本王卻失信於他,早在八月二十八日便派出了八大高手奔赴客雪山莊,在九月初一,崔夫人便喬裝打扮用她最為精妙的易容術潛伏在了客雪山莊之內,此事連蘇權自己都不知道。崔夫人在內,其餘七人在外,裏應外合,尋找時機。”
“在約定好行事時辰之後,崔夫人如約在蘇尚夫婦的茶水之中下了她引以為傲的劇毒,蝕骨灼心散。青狻猊等人再從秘道進入山莊,先殺蘇尚,再屠山莊,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以全山莊的性命逼蘇尚交出玉佛!可是你爹,他是個愚蠢至極的老頑固,若是他肯鬆口,主動交出玉佛,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客雪山莊還能繼續在江湖上屹立百年,正所謂一失足成千古恨,這都怪你爹,而不該怪本王。”
應無疾將那張滿是遺憾,不屑和恨鐵不成鋼的臉湊到刀雪客的麵前,輕聲說道:“可是蘇權那家夥,果然臨陣倒戈。他見青狻猊等人為了逼蘇尚交出玉佛,竟不惜燒毀山莊,屠戮滿門,竟欲違背與本王的約定,反戈相向,想要阻止大勢所趨之事。豈不是螳臂當車,自取滅亡?而他的下場,你也看到了,在那片火海中,永遠留在了茫茫雪山之中。”
“他是英雄......”刀雪客緩緩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臉上的血汙也被淚水衝刷了許多,“權叔雖然引來你們你們這些惡狼,可他懸崖勒馬,幡然醒悟,看清了你的真麵目,他是英雄,是真正的大俠......”
應無疾並沒有理會刀雪客方才所言,隻是接著說道:“後來,青狻猊他們殺光了客雪山莊除了你和柳緣君以外所有的人,燒毀了所有的房屋,搜遍了每一個角落,都沒能找到那玉佛所在。他們便打開了本王事先交給他們的錦囊妙計,本王告訴他們的,乃是如果他們沒能找到與佛所在,便留下一二活口,假裝離去,中途在折返回去,殺他個措手不及。果不其然,當青狻猊與蕭別離返回客雪山莊之時,藏書閣中竟多出一條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