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之後的三日之內,刀雪客被遊晉文用重索關在地牢之中,用盡大刑,時而昏迷,時而清醒,飽受折磨,卻仍死不開口,對玉佛之事絕口不提,而遊晉文卻深信刀雪客一定知曉其中玄機,派人日夜看守折磨,勢要逼他說出實話。
而此時的柳緣君四人本想直下遙葉府,奔襲百裏,去一葉劍門向遊晉文討人,卻在進入傾雲府後就被扣留在城中。四人慌忙之時,忽遇官府張貼榜文,柳緣君等人便隨百姓一同去城門口處觀看榜文。
奈何觀榜的百姓太多,除了柳緣君千辛萬苦穿過了人海,隻留任山淮與祝清秋攜手站在人群之外,洛白衣蹦蹦跳跳的想要看清那榜文寫了甚麼。過了好一陣,柳緣君複又擠出人海,回到眾人身邊。
“柳師姐,快說說,榜文上究竟寫了些甚麼,為何大白天的城門緊閉,昨晚我們進城之前還好好的,為何今日就嚴禁出入呢?”洛白衣撓著頭緊張的問道。
柳緣君一臉冷峻,將榜文上的事轉述與眾人:“榜文上說,前些時日東陵王爺在自家府上遭江湖亂黨刺殺,負傷在身,聖上知曉後龍顏大怒,勢要剿滅江湖亂黨,遂封鎖各處城門,嚴禁進出,但凡可疑之人就地抓捕,再交由東陵府認人。一旦查出,立即問斬。”
任山淮手持折扇在掌心敲打,思索一番便提出質疑:“我們去東陵府那時許久之前的事了,而且是應無疾主動放我們離開,他沒有理由再上報朝廷,以致有如今這封城搜人的舉措。而且抓捕亂黨,應該越快越好,如何等到今日才開始?這分明是應無疾的詭計!”
眾人對任山淮的這番推論表示讚同,奈何城門緊閉,何如出城?不能出城,勢必會耽誤時辰,錯過營救刀雪客的最佳時機。“事到如今,或有一法可行。”柳緣君歎息著說道,分明又方法可行,可卻見不到她臉上有一絲喜悅之色,“隻是此法,風險太大。”
“既然有法,必要一試方知是否可行,況且今時不同往日,那管他有甚麼風險。”洛白衣向來是最為大膽的,聞聽柳緣君提出計策,便是躍躍欲試。任山淮與祝清秋也是側耳傾聽,柳緣君將三人拉到一處偏僻的巷子中,躲開繁雜喧鬧的人群,細聲說道:“城門緊閉,但我們非出城不可。我們四人之中,白衣的輕功最好,白衣,你是否有把握,飛出城門?”
洛白衣緩步走出小巷,衡量了一下那城樓的高度,足有七八丈高,以一般人的輕功根本到不了這等高度。而洛白衣看罷便縮回腦袋,回到眾人身邊肯定的點頭答曰:“我能!”
祝清秋卻提出疑問:“可縱然白衣能躍出那城牆,城樓之上日夜有官兵巡邏,怎能如此輕易的出城而去?隻怕會被當做亂黨捉住,交付衙門。”“這便是那風險所在了。”柳緣君如實說道,“城門之上,官兵日夜巡邏,唯獨亥時一過,官兵換班之時,會有約莫一刻鍾的空當,隻有抓住這個機會,才有機會出城!否則,別無他法。”
“好,我去!”洛白衣麵無懼色,慷慨應下。
“且慢,”祝清秋又阻止道,“縱然如此,也隻有白衣一人能出去,這又有何用?難不成要讓他一個人上叢劍山麼?”
“非也。我的計策就是,若是今夜事成,白衣能出城而去,即可去最近的林溪山找西方劍派求救,請求西方劍派的掌門林茹雪前輩派人前來假意攻城,無須動手,隻需製造些混亂,我們便可趁亂逃混在百姓之中出城去。”柳緣君無奈的說道,此舉風險甚大,且不定性因素太多,但卻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這下輪到洛白衣搖頭了,隻見他滿臉為難苦澀說道:“那四方劍派,一個個自視名門正派,不屑於十鬼堂為伍,甚至三番兩次欲剿滅我十鬼堂,縱然我肯去求她,也隻怕她不肯出手相助。更何況是攻城這等大事。”
祝清秋聞言竟解下隨身攜帶的赤玉環佩交給洛白衣,洛白衣問道:“這是何物?為何要交給我?”祝清秋與任山淮相視一眼,會心一笑,便對洛白衣解釋道:“此乃無求宮的信物,上麵刻著我師父的名號,你執此佩去見那林掌門,她或許不會給十鬼堂麵子,可卻必須給我無求宮麵子。”
任山淮也解下藏在腰間的檀木盤龍吊墜,一並交予洛白衣,說道:“此乃是寒山道觀的信物,縱然那林掌門再傲慢,見到無求宮與寒山道觀兩大門派的信物,也不會不置若罔聞。必會出手相助。”
洛白衣將玉佩與吊墜接過,攥在掌心,又藏在袖中,長舒一口氣,凝視著三人抱拳說道:“諸位請放心,我今夜便行事,勢必去西方劍派搬來救兵!”柳緣君眼神閃動,鄭重說道:“阿雪的性命,全在你身。”
四人商討好了行事計劃便先尋個落腳的客棧,度過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