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虛劍無力懷鬼心(1 / 3)

林茹雪深知事到如今也無處躲藏,若她不站出來,不知還有多少人要遭殃,便扯出手腕,將顏儒羲擔憂的眼神拋在身後,邁步上前,桑月劍搭在左臂之上,朗聲答道:“林茹雪在此。”

“林前輩在上,晚輩有禮了。”遊晉文站在高台之上,居高臨下,卻還裝模作樣的躬身施禮,是何等的諷刺。

“遊門主喚在下出陣,有何指教?”林茹雪傲然挺立,毫無懼色。

遊晉文也開門見山,毫不遮掩:“不知我的夫人為何藏在你西方劍派之中扮作弟子,莫不是你西方劍派挾持了她不成?”

林茹雪也是上了年歲之人,好歹是遊晉文的前輩,可他此言分明充斥著挑釁與輕蔑,林茹雪自然怒道:“遊門主!都是江湖同道,你有話直話便是,何須信口雌黃,血口噴人!真是令人不齒!”

二人對峙之時,周圍眾門派便極其沉默,生怕卷入這場鬥爭之中。他們已然見識了遊晉文武功的可怕,雖然十分痛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而此時另外三大劍派的掌門不知何時站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晚輩就冒犯了。”遊晉文左腳輕輕一點,整個人飛快的翻轉著騰空而起,順勢拔出那插在地上的長劍,又親身落下,橫劍在前,左手負於身後,輕笑道:“早就聽聞西方劍派的銀月挽桑劍天下無雙,桑月劍也位列江湖兵器譜十大名劍之列,晚輩早就想一睹風采。願以劍法向前輩討教討教!”

眾人驚呼大事不妙,先前遊晉文赤手空拳,廢了藍城的武功,又將秦天遊與馬雄打致傷殘,由此可見在座眾門派的掌門恐都難以敵之。而遊晉文本身就是用劍之人,雖不知其劍法到了何種地步,隻怕不會低於其拳腳。

這要換作用劍,豈不是鐵了心要殺人立威?

林茹雪身為一派之主不是沒有經曆過危機,不是沒有遭受過威脅。隻是這一次,她竟從一個小輩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壓迫力,倒不是膽怯,隻是那如戰鼓般在胸膛跳動的心髒,似乎預感到了甚麼。

“既然遊門主有心,那我就不客氣了。”說罷,林茹雪毫不猶豫的跳上了高台,與遊晉文相視而立。

林茹雪一上台應戰,台下又炸開了鍋。就像一群膽怯的雞鴨,隻敢低著頭議論,卻不敢抬起頭抗爭。一時間眾說紛紜,有人說遊晉文武功不凡,先後打敗三位掌門,林茹雪不是對手。也有人說遊晉文拳腳精進,但劍法不一定好,比不過林茹雪,爭論一番並無結果,隻能仰頭看著,等待著結果。

而東,南,北三大劍派的掌門也以心語相談,以防外人聽到。三人表麵上站立不動,麵無表情,實際上在心中秘密交談起來。

“林掌門劍法雖精妙,但觀遊晉文方才的拳腳功夫,其劍法定不會差,林掌門一人出戰,豈不是凶多吉少?”北方劍派掌門單子執說道。此人約莫四十餘歲,號稱金劍鐵骨,不僅劍法超群,其錚錚鐵骨更是聞名江湖,一襲灰袍,隨風飄動,棱角分明,剛正不阿。佩劍灼龍亦是名劍之列。

東方劍派掌門鐵扇劍仙呂南悔也以心語答道:“遊晉文本就是一葉劍門的大師兄,深得楚雲山真傳,飛花殘葉劍的的造詣不淺,如今又不知從何處習得甚麼邪門的武功,林掌門必不是他的對手!隻怕林掌門這一上台,就難活著下台了。”

呂南悔年過五旬,清瘦多須,穿一襲鵝黃的道袍,腰間別一把折扇,身後負著兩把劍,一曰瓊山,一曰歸海,皆是當世名劍。其人成文老練,城府極深。

南方劍派掌門千裏煙波唐雙翼,身負名劍煙華劍,一襲錦緞藍袍極為儒雅,同時也是四大劍派掌門之中最為年輕的一位,方才三十出頭就已是一派之主,其人生得端正,心裏卻是個工於心計,極為精明之人。

見二位掌門談得正歡,也不禁心語插嘴道:“況且四大劍派同根同源,並肩齊驅,若是西方劍派落敗,勢必會對我等門派的聲譽造成影響,到那時豈不是大禍臨頭?”

呂南悔聞言,偏頭去看那唐雙翼,唐雙翼也隻是微微一笑,又向台上看去。呂南悔撫須點頭,又看向身旁的單子執,單子執麵色沉靜,但兩眉微立,又心語說道:“我們必須幫她一把,四大劍派同氣連枝,缺一不可!”

三人交換了眼神,一齊飛身上台,抽出身後寶劍,江湖十大名劍五把皆在此處,四人並肩而立,黃藍紫灰四色衣袍麵對著那身著白袍的遊晉文。五把名劍相互響應,發出一陣陣嗡嗡的響聲,寒光大作,一時間狂風頓起。

天色也極快的轉變著,方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眼間大片大片的烏雲排空而至,遮天蔽日,演武場上頓時暗了許多。

旌旗獵獵,狂風難息。一場大戰不可避免。

“難道同時能領教中原四大劍派四位掌門,五柄神劍。就讓晚輩看看,所謂的四方劍派,劍術宗師的武功有何精妙罷!”遊晉文的眼神之中非但沒有絲毫的恐懼,反而還放射出期待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