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知道我是......”那使者驚恐的看向二人,楚輕安笑道:“怎麼知道你是朝鷹族派來與遊晉文商議起兵一事的使者?”說罷便從懷中取出那封信,在使者麵前晃了一晃。那使者慌了神,就要咬舌自盡。
刀雪客眼疾手快見他要自盡,急忙捏住他的兩頰逼他張口,楚輕安又不知從何處扯來一塊布條,塞入他的嘴中,以防他再度咬舌。楚輕安塞住了他的嘴,又重重的踢了他一腳,疼的那使者扭動著身子,口中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還想玩舍身取義?”楚輕安愈發的沒有耐心,“你信不信我將先前對你說過的完完整整給你來上一遍!?”那使者下破了膽,身子癱軟的靠著木樁,若沒有那繩索緊緊縛住,早就跌坐在地,抖動的雙腿之間留下那溫熱的黃湯來。
楚輕安見了,又好氣又好笑,便說道:“從現在起,我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是回答的好了,我們還可放你一條生路,若是你存心欺瞞,那我就將你的肉一片片的割下,再送回群山之巔!”那使者屢次受到驚嚇,又想到那密信已然落到了他們手中,為求生路,轉念一想,隻得點頭投降,又奮力的發出聲音,示意他想要說話。
刀雪客與楚輕安相視一眼,便取出了他口中的布條,那使者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虛汗直冒,無奈的說道:“我願招,我願招......但我,但我有一個要求......”
楚輕安聞聽做了俘虜還想談條件,就要開罵,卻被刀雪客拉住,便壓住怒火道:“甚麼條件?你且說來,我們好斟酌行事。”使者垂著頭說道:“我可以說出實情,但是,但是你們必須保證我的性命。”楚輕安聞言道:“這有甚麼,饒你不死便是。”
“不不不,不止這些,若是讓宮裏的細作知道了是我透露出去的消息,我就活不成了,你們必須保護我,我才肯說。”使者說罷,刀雪客與楚輕安便湊到一起耳語一陣,各自點了點頭,做出了答複:“好,我們答應你便是,以一葉劍門的實力,保護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刀雪客問道:“現在可以說了罷。你叫甚麼名字,在朝鷹族所任何職?”
使者如實說道:“我,我叫林絕,祖上原也是薑國人士。隻是那時薑國與朝鷹族爭鬥不斷,邊疆戰事頻繁,我家祖上為了躲避戰爭便搬出了落雁府,不想後來被朝鷹族占據,就稀裏糊塗的做了朝鷹族的子民。”
“身為薑國人,生當做人,死亦為鬼,就算是趨利避害躲到了邊塞,也該時刻思念著中原,早日回來才是。可你不僅不思故土,竟然還為異族賣命做事,豈不是賣主求榮叛國之徒麼?難道不覺得可吃麼?”刀雪客怒斥道。
林絕亦十分後悔:“誰說不是呢。我家自做了朝鷹族的子民,世代與朝鷹族通婚,血統相融,到了我這一代又考中舉人,可即便做了官也是時常被朝鷹族的權貴欺淩。如今更是讓我冒著生命危險來到中原。”
“如今你在朝鷹族中所任何職?”楚輕安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林絕抬起頭苦澀的看著二人道:“殿前傳書使。”“此職從未耳聞,職權如何,所司何事?”刀雪客問道。林絕搖著頭苦笑道:“不過是立於群英殿前,為皇帝陛下傳遞書信,出使他國的最末等的使者罷了。那有甚麼職權可言。”
“既然如此,你我本是相同的血脈,就該互相幫助。你且說說,你此行的目的是甚麼?”刀雪客從楚輕安手中接過那封信,掃了一眼又看了看林絕,想看看他誠心如何,是否真心歸降。若是林絕所說的與信上有半點差池,便證明他仍抱有僥幸之心。
林絕倒也坦蕩,一一說來,對照著密信核實,並無差錯。他此行的目的正是來與遊晉文商議起兵的時日,之前來的人也是他。與遊晉文已然見過一麵,談了些許事宜。隻是不想如今遊晉文已死。“你是朝鷹族與遊晉文聯係的唯一媒介,照這麼說,這背後的安排也都必須經你手,你都一清二楚了?”
“沒錯。”林絕點了點頭。
“那你也知道遊晉文的與你們聯合的目的是甚麼了?”楚輕安試探性的問道。
林絕照實回答:“中平帝想勾結遊晉文內外夾擊,攻破薑國,此時籌劃了多年,隻不過與遊晉文卻是近些時日才開始合作。遊晉文自當上了武林至尊,便可號令中原武林,中平帝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和他搭上了線。可那遊晉文野心勃勃,想要借助朝鷹族的力量助他奪得薑國江山,他不僅想要一統中原武林,還想,還想與中平帝平分中原,做大統皇帝。”
“可如今遊晉文已死,你們內外夾擊的計劃也功虧一簣了。”刀雪客平靜的說道。
林絕卻不以為然的搖頭說道:“不,計劃還沒有結束。中原除了一個遊晉文,還有其他的細作,他們皆是朝鷹族的精英,早已混入了中原人的生活之中,娶妻生子,與薑國人無二,並成功取得了官爵職位。可一旦戰事爆發,他們就是最鋒利的刀子,可以輕而易舉的撕開薑國的門戶,放朝鷹族大軍進入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