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宿怨難消大義迫(1 / 3)

應晚離轉頭去看,五人之中卻偏偏與那祝清秋的眼神對上,心內複雜,不知何起,應晚離隻得偏過頭去不再看祝清秋,隻是祝清秋還在癡癡望著,直到任山淮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衫才回過神來。

眼神又落在刀雪客身上,應晚離嘴角微挑,笑道:“哦?這便是名震江湖,俠名遠播,在一葉劍門大戰遊晉文解救天下各派的刀雪客,雪少俠麼?”

刀雪客便拱手拜道:“刀雪客實在是有要事求見王爺,此行絕無惡意,實為薑國之安危而來。還望小王爺轉告一聲。”

應晚離見他麵色凝重,眉宇間蕩出浩然正氣,又不似說謊,聞聽國之安危,便也嚴肅起來:“你們再次稍後,我這便去告知父王。”說罷便快步走入府中。

那守衛見小王爺也如此敬重那刀雪客,不敢怠慢,再難以囂張,尷尬之下,隻得默默退回門邊,垂下頭去,不敢與之對視。

不消片刻,那王府之中便傳出應無疾爽朗的笑聲,隻見他大步流星走出府門,高深喊道:“雪少俠!何來遲也!”

刀雪客再見應無疾,又想起十年前客雪山莊的慘狀,怎奈如今有求於他,隻得拱手施禮,卻不肯彎腰,咬牙切齒道:“拜見......王爺......”

柳緣君一言不發,心中雖也波瀾翻滾,卻仍是抱拳施禮。

楚輕安見刀雪客如此掙紮,心疼萬分,白了一眼那應無疾,隻將手微微一舉,做個樣子,便垂在兩側。

任山淮與祝清秋仍是直著身子,亦不施禮,應無疾看在眼中,倒也不會因此怪罪他們。

“雪少俠,何來遲也?”應無疾快步走下台階,扶住刀雪客雙臂,又掃了一眼那懸在腰間漆黑的紅夜刀。

二人皆抬起頭,目光相會。本該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如今刀雪客眼中雖滿是殺氣,恨不得先殺之而後快,卻是不忍也不能出手,隻在心中掙紮,苦不堪言。

應無疾雙眼含笑,卻做好了萬全準備,似乎已然料中刀雪客此行的目的。明明看出那刀雪客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飲其血,卻又不能出手殺他。

“刀雪客此行前來,乃是有要事請求王爺。”刀雪客抿著嘴唇,終是說出了口。

“我們也算是老相識了,快快入府一敘!”應無疾拉著刀雪客的手便往王府裏走,同時高聲喊道:“來人呐,在大殿設下宴席,為雪少俠接風洗塵!”

應晚離則是將眾人迎入王府,同坐於大殿之上。夜色如水,月光如紗,夜幕降臨,東陵府仍是喧鬧非凡,萬家燈火映照各處街巷,人聲鼎沸有如白日一般,車馬奔馳,人來人往,好不歡愉。而那東陵王府之中,更是燈火通明。

大殿之上,歌舞升平,鶯歌燕舞,婀娜多姿,舞女飛旋,輕紗漫天,刀雪客等人辛苦奔波一生,雖從未見過如此景象,卻毫不動心。應無疾坐在大殿之中,左手乃是刀雪客,右手便是應晚離。祝清秋,任山淮坐在應晚離之側,柳緣君,楚輕安則是位於刀雪客之列。

那舞女時不時對刀雪客與任山淮暗送秋波,又刻意靠近,肢體相碰,以輕紗玉手加以撩撥,媚眼如絲,蘭口微張,嬌體橫陳,斜倚在刀雪客身旁。刀雪客臉頰通紅垂下頭去,任山淮則是端坐案後,閉目不看。那楚輕安看在眼中,銀牙暗咬,心中氣氛,恨不得將那桌上擺的菜肴都掀到那舞女臉上。

刀雪客的目光自始至終都望著眼前的那一杯酒,心裏想道:“隻當是仇人相見,本該殺之以報當年舊仇,奈何今日為我薑國大好江山權且棲身於仇人麾下,竟做了仇人的座上賓,還望爹娘在天之靈,休要怪我。”

說罷,便舉起那杯酒一飲而盡。又自我安慰道:“我乃是為了薑國萬民,而不是為了功名利祿,更不是賣命於應無疾,我心無愧,自然無礙。”

應無疾見那刀雪客有佳人在旁卻還無動於衷,連連喝著悶酒,便笑著問道:“雪少俠為何隻引咎,片言不發呢?”刀雪客放下酒杯,長舒一口氣道:“我們乃是有求於王爺,並不是投奔於王爺,何必如此鋪張,大擺宴席,實在是,受之不起。”

楚輕安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我們才不稀罕你這些富貴。”

“好生招待你們,卻不領情,莫不是要將你們押入死牢,才算是待客之道麼。”應晚離寸步不讓,立即反駁譏諷道。眼見應晚離與楚輕安就要大吵一架,應無疾搶先說道:“既然雪少俠不喜歡如此,撤去便是。”說罷便擺了擺手,示意舞姬們退下。

待她們走遠,應無疾便撫須問道:“下人皆已退下,不知雪少俠有何要事,竟有求於本王?”刀雪客起身說道:“王爺可知那南疆朝鷹族?”

“本王乃是這薑國的東陵王爺,又曾在朝中擔任東陵王,豈能不知那小小的朝鷹族。”說罷,應無疾也緩緩起身,在殿上踱步道,“朝鷹族本是邊塞小族,國域狹窄,覬覦中原之心,久矣。如今死灰複燃,賊心不死,竟然在邊境蠢蠢欲動,欲圖我薑國大好河山。怎奈本王雖是東陵王,卻無實權,又年過半百,有心無力,不能再上陣殺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