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銀槍失色溫心寒(2 / 3)

應無疾見道人失了利,急忙上前助陣,假意一指點向那道人門麵,卻故意賣個破綻叫他見了。清一道人左腳一蹬,橫懸在半空,先是躲過刀雪客的一刀與柳緣君的一槍,又急忙將那隻剩下半截的拂塵向應無疾小腹打去。

腹中中招,應無疾故意催動心脈吐出一口血來,將手指一偏,真氣錯開了路徑,竟直奔刀雪客而去。刀雪客急忙舉刀交叉砍出兩道交錯的刀氣,與那神真飛劍指的真氣撞在一處,霎時間化為雲煙散去。刀雪客後退兩步,大為不解的怒目看向應無疾:“應無疾,你做甚麼!”

“實在非我所願,實是無力再戰!”應無疾故意裝作受了重傷的模樣,半蹲在一旁,隻等刀雪客二人與清一道人兩敗俱傷再出手結果他們的性命。刀雪客心想:“那應無疾分明不是全心助我,如今他受了重傷也好,至少不會再插手幫倒忙。”

而柳緣君見那應無疾雖好似受了重傷,可臉色紅潤,分明是有意偽裝。其意不言而喻:“定是想趁我等與這妖道鬥得兩敗俱傷之上,再出手將我等一網打盡,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我須小心防範,保住阿雪安然無恙!”

少了個應無疾相助,清一道人頓時少了些許壓力,見不能與刀雪客硬碰硬便故意將那半截拂塵往地上一掃,揚起一片煙塵來,又從懷中取出三枚金丹,在地上一摜,一聲巨響後騰起濃重的煙霧,刀雪客與柳緣君被嗆得喘不過氣,睜不開眼,清一道人立即飛身而起,縱身躍上了那宣天殿的屋頂。

一旁的楚輕安看的真切,又不敢丟下身旁的小皇帝,隻得扯開嗓子喊到:“雪哥哥,柳師姐,那妖道往殿頂去了!”刀雪客與柳緣君聞聽此言,不敢稍歇,也飛身而起,追上那清一道人。這宣天殿乃是這場上唯一的宮殿,無處可逃。而周圍皆是朱漆高牆,上又有龍驤飛軍駐守,弓箭手已準備多時。

清一道人不敢擅闖,隻得回身去看。見刀雪客二人追來,便翻掌撥袖,右手執拂塵,左手拇指與中指相接,口中念念有詞,待刀雪客二人靠近,便將左掌向腳下一拍。連串的轟響宛若天降驚雷擊中那琉璃瓦,激起白煙騰騰,其中閃爍著幽藍的閃電,直奔刀雪客而來。

此乃那妖道的奔雷法,雖威力不大,但起勢滔天,如降天雷,威懾力極大。刀雪客二人見狀,不敢怠慢,連忙騰空而起。刀雪客見那妖道還要逃竄,便知他無真憑實學,隻有些恐嚇人的障眼法,便再無顧忌,淩空劈出兩刀,猩紅的刀氣直逼那隻顧逃跑的清一道人,劈中其腳踝,淒厲的慘叫聲劃破長空。

清一道人兩腳已被刀雪客刀氣所傷,傷口血肉模糊,依稀可見森森白骨,再無逃竄之力,趴在那屋頂之上連聲哀嚎。見刀雪客與柳緣君緩步逼來,將雙手藏在身下,卻還苦苦哀求道:“雪少俠,求你,求你繞我一條性命,如今我雙腳殘廢,再也不能為非作歹,但請雪少俠饒我一命罷,大恩大德,永世難忘!”

刀雪客見他求饒,戒備心更減,刀指清一道人道:“若是輕信了你小人之言,日後卷土重來,隻會使我中原百姓和你朝鷹族平民罹難,飽受戰亂之苦,如今宜當將你梟首,方能使朝鷹族計劃崩潰,罷兵回朝,不敢再侵犯我中土。”

可柳緣君見那清一道人表情真誠,似有悔過之意,心頭一軟便說道:“阿雪,他既已有懺悔之心,不如留他一條性命。送他回朝鷹族也讓他告知那中平帝,叫他早收刀兵,與我中原修好,互不侵犯,從此安分守己,既可免去戰亂之苦,也好讓朝鷹族心服口服,少造些殺孽。”

“你可願意回朝鷹族,阻止那中平帝罷兵?永不來犯?”刀雪客的紅夜刀尖與那清一道人的鼻尖不過三寸的距離,彈指間便可取他性命,清一道人連忙說道:“願意,願意,若少俠放我回去,我必定全力阻止我家聖上出兵,從此隻在南疆安分守己,再不北上,襲擾邊境。”

可正當刀雪客與柳緣君皆放鬆警惕之時,那清一道人臉色微變,眼神突然淩厲起來,那藏在身下的左手翻出,忽然抬起左臂,寬大的袖口之中飛出兩根銀針,直刺向刀雪客雙目。刀雪客不曾防備,發現那飛出的銀針之時已然難以躲閃,隻覺眼前一片血紅,視線逐漸模糊,劇痛蔓延,仰頭長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回蕩在皇宮之中。

柳緣君慌了心神,急忙一槍搠進那清一道人的小腹,道人大笑兩聲吐血身亡,倒在一旁。柳緣君又轉身極快的從因劇痛跪倒在屋頂上的刀雪客眼中抽出那兩枚細小的銀針。怎奈刀雪客雙眼已傷,無力回天,隻怕再難複明。

兩行鮮血從眼中流出,順著臉頰滴落,柳緣君慌亂的用袖口替他拭去滿臉的血跡,可自己眼眶中盈滿的淚水也將視線模糊,柳緣君淚眼朦朧,哭嚎著喚道:“阿雪,沒事的,阿雪,你一定會好起來的......”聞聽刀雪客連聲哀嚎,楚輕安心神大亂,再顧不得那小皇帝,先前她苦練輕功正是為了今日,便飛身上了屋頂,見刀雪客跪倒在柳緣君的身前,那道人已死,便欣喜的朝二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