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怔神的流水,慕容妍兒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即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的碗中:“想什麼呢?魂都被勾去了。”

“在想,這種美好會不會稍縱即逝。”

慕容妍兒正在吃飯的動作停滯了下,她沒有告訴流水,他臥傷在床的幾天,慕容祥來找過她,慕容祥對於她的事情很是生氣,甚至說了很多狠話。

慕容妍兒想,若是她不能成為沈浪的妃子,那麼過不了多久定然會被接出宮的吧。

想著,慕容妍兒卻淡然道:“快吃飯吧,我親手做的呢。”

慕容妍兒離開流水的房間,看著樹下一個挺拔的身影,怔了下:“爺爺。”

看著麵色陰冷到可以滴出水來的慕容祥,慕容妍兒心中一頓,倒了杯水走上前去:“爺爺,這麼晚了,你怎麼來了?”

慕容祥卻猛然掃落那茶盞,看著慕容妍兒受驚的神色,一抹心疼稍縱即逝,冷厲道:“我若是不來,怎麼會知道你竟然還和那侍衛在一起。妍兒,你是我們相國公的千金,你爹娘死的早,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說,我能做害你的事情嗎?”

“爺爺,我……”

“你什麼都不要說了,隻要你想,我一定會讓你成為皇妃。”

“爺爺,為什麼我要成為皇妃?”

“你忘了你進宮來的目的了嗎?難不成,你還真喜歡上了那個小侍衛?”

“我,我沒有。”

“那你還給他親自上藥?親自做飯送飯?妍兒,什麼樣的優秀男兒你沒見過,為什麼偏偏對一個侍衛動情?妍兒,他跟你不合適。”

“爺爺,合不合適,隻有我自己知道。”

“你,混賬!”慕容祥劇烈的咳嗽著,顯然是被這忤逆的孫女氣的不輕。

慕容妍兒走上前去,卻被慕容祥給推開:“你這個孩子!你從小就聽話,為什麼現在要忤逆我?我的你的爺爺,會忍心破壞你的幸福嗎?但是你還小,你不懂,幸福並不代表著安寧。妍兒,我們畢竟曾經是天龍國的人,縱然皇上現在對我們好,那也僅僅是因為治國之道罷了,我們畢竟不是朔月人,若是以後皇上的根基穩了,我們隨便犯了什麼事,皇上未必就不會把我們這些天龍的元老連根拔起!妍兒,爺爺年齡大了,入地之前自然是要為你鋪好道路的,否則爺爺怎麼去麵對你亡故的父母?你隻有成為皇妃,才是你終生的護身符啊。”

慕容祥說的動容,慕容妍兒聽得五味陳雜。

紅了眼睛走上前去:“爺爺……”

慕容祥擁著唯一的孫女,也是他們慕容家唯一的後代:“傻丫頭,聽爺爺的話,爺爺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好。”

流水佇立在樹下的身影太久,以至於身上沾了一層落葉。

翌日一早,慕容妍兒便去了飛龍殿,讓沈浪召回流水,知道原因的流水淡然領命。

他隻是覺得,似乎有些事情,再也抓不到了。

躲在屋子裏的慕容妍兒看著流水離開的身影,攥緊了錦帕,心如刀絞。

而飛龍殿裏,正在逗弄著古頃的婉溪看著眼前的雲落道:“春桃身體好了?否則你怎麼舍得過來?”

雲落倒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腦袋:“少夫人,您都知道了?”

婉溪掀了下眼皮子:“你倒是會挖牆腳,可是,經過我的同意了嗎?”

“所以我現在就來稟告少夫人來了,希望少夫人成全。”

婉溪看了阿碧一眼:“準備筆墨。”

雲落拿著毛筆:“少夫人,您想讓我寫什麼?”

“寫,我雲落,日後若是負了愛妻春桃,心甘情願淨身為太監。”

雲落顫了下嘴角,看著婉溪掃過來的眼神,立刻落筆,隨即拿著寫好的紙張給婉溪:“少夫人,這樣行嗎?”

“嗯,簽字,畫押吧。”

婉溪摸著桌子上的一柄劍遞給雲落。

雲落接過,隻在手指上輕輕一劃,血卻依舊“嘩嘩”的流著。

雲落趕緊畫押,隨即肉疼地捏緊手指,隻是畫押而已,這劍也太大材小用了好不好?

再者,雲落這幾日流的血已經夠多了,看著那滴落的血,一陣牙疼。

“阿碧,把這收好了,若是以後他違背了,你和掌事的說下,不要客氣,一刀了個幹淨。”

雲落艱難地吞咽了下口水:“不敢,不敢。”

“嗯,對了,流水把小子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