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午沒課，應該是特意跑回來接她的，此時大手正好包住她的小手，眼角的淺鉤微微揚起，像流暢的燕尾。
回家的路上，叢驍邁著步走在前邊，寬闊的脊背上背著個略小的牛皮書包，又牽著辛燃
辛燃總覺得很怪，心中一種親情感猶然而生。
難道這就是流行的爹係男朋友嗎？
到了公園，她眼睛一亮，拽拽他的袖子，“你看那邊，好肥的鴿子！”
叢驍：“”是不是昨天烤鴨喂多了，現在他的女朋友見著鳥眼睛都發綠。
這邊有個鴿子灣，上邊草木零星，倒是露著幾茬光禿禿的蘆葦，裏邊蹲著報團取暖的鴿子，凍得羽毛都膨脹起來。
叢驍將她往家那邊拉，“這些鴿子是自然保護區的，不能吃。”
“哦。”辛燃下意識抓著他的小拇指，“我們語文組的王玫今天給我發消息了，你還記得她嗎？”
叢驍點點頭， “有印象，她教研好像不錯。”
“是啊！她進了市裏教研室，好厲害啊。”
“怎麼厲害？”
“她明天不用參加考試了啊？”
叢驍笑了笑，“那你見著流星有沒有許什麼願？”
辛燃撓了撓頭，“好像忘了。”
叢驍：“我許了。”
辛燃，“什麼？”
“祝我家兔子考試拿到甲級。”
辛燃臉紅，又怪他浪費了一個願望。
叢驍說昨天的流星太小，下回遇見大些的再許個大的。
夜晚不太安寧，晴天落雪就算了，冬日還打雷。
辛燃睡在暖和的屋裏，被外邊疾馳而過的白光晃了眼，怎麼都睡不著，迷糊間穿上拖鞋，抱著被子找叢驍。
床中央的人側躺著，深藍色被子隻搭在腰際，上半身都裸露在外邊，露出一截結實的腰線，平日裏堅毅深沉的臉在夢裏稍微柔和了些，好像放掉這些事情輕鬆了很多。
辛燃繞過床沿，躡手躡腳地現將手裏的被子扔到叢驍右邊的空處，背著月亮貼上他的唇角，像他吻她那樣輾轉到中央，嘬了一口。
唇隙滾燙。
叢驍的鼻息突然變重，深深吸了口氣，好像要翻身。
辛燃愣怔地剛支起身子，就被壓下去加深了這個吻，兩人呼吸逐漸濃重，辛燃脖頸漸酸，睫毛輕輕地顫抖。
鬆開她，叢驍給她遞了個枕頭，待她睡下自然而然抱住。
身子纖細苗條很好抱，就是睡衣上的毛有些紮人，叢驍迷迷糊糊想，下回給她換件軟些的毛絨睡衣。
辛燃囁嚅，“其實我許願了。”
叢驍摸著她後背睡衣上的絨毛，嗓子喑啞，“許什麼了？”
“我要更有勇氣！讓你早早轉正！”
叢驍輕笑出聲，他在學校裏副轉正用了三年，在這兒還不知要幾年。
他說，“我還想早早當爸爸呢。”
辛燃抿了下嘴，睡衣裏邊露出的小臉潮濕，有點難為情道：“爸爸！”
叢驍：“”
也行吧，養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學會主動給他蓋戳，至於崽子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第二天的路麵都是潮濕的，疾風呼嘯，人們到了考點門口紛紛報團取暖，一邊抱怨著上頭是什麼狗操作，占用高中老師唯一的休息日周日不說，考個試還不趕緊放他們進去。
叢驍是開著車過來的，昨天有好幾個想蹭車，他沒答應，直接把學校公車的鑰匙借給他們了。
辛燃問他為什麼不捎帶幾個。
叢驍卻揉她腦袋，什麼也不說。
到了考點附近，叢驍先把她放下來，自己去停車。
尚長虹一見著她就激動地奔過來，拉她進了語文的大本營。裏邊高一到高三的備課組都有，有個高一剛來的小姑娘直接提了個小型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