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這法子,不妥不妥,著實不妥。
可是柳若曦對上了柳承那飽含期待的眼神兒,就知道他承受了那麼多的苦難了啊。
要不試一試吧?況且她腦海裏對各個穴位已經爛熟一些。
雖然自己沒有親手操作過,但是在身體的原主記憶中對這些已經輕車熟路了。
“柳眉,你去到我臥室裏那兒取銀針來。”柳若曦會些藥理,那些與醫療有關的東西,都放在安寧侯府的閨房裏麵。
柳眉看著孩子也是心疼的厲害,他已經失去了氣力,若是再離開安寧侯府,可往哪裏去呢?
這孩子心思重,就怕拖累別人,實在讓人心疼。
君慕辰好奇的很,他知道柳若曦似乎是懂得醫術的,可這針灸之事,也是能信手拈來的嗎?
在璃南,醫術雖然說格外發達,但是普通醫師接觸針灸的還真的是少之又少。
即使是流傳的醫書,上麵有記載,人們也不敢輕易嚐試的。
柳若曦的師父肯定是會這些的,因為那也是世外高人。
其實一開始決定用大黃牡丹皮湯的時候,她就想到了這一點,但是自己卻沒有多大的把握,如今事到臨頭硬著頭皮也得試試了。
好在這幾個穴位,都不要要命的地方。就是出錯了,也隻是徒勞無功而已,並不會多出什麼岔子。
“郡主,我不怕疼!”柳承異常堅定地抬起眼。但是柳若曦已經注意到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流了不少的虛汗。
君慕辰難得溫情的拍了拍孩子的背。外界以為像他這樣性格的人,對他人一定是不苟言笑的。
待柳眉將銀針取來,柳若曦動作如行雲流水,拿出一隻一根針便在點燃的油燈上麵燒紅了,那針細細長長,紮入體內可想而知,有多麼疼了。
“你且躺下把腰部的皮肉露出來。不必擔心,我有分寸。就算是失敗了,與生命也沒有任何威脅。”柳若曦安慰他。
隻要不涉及到心脈,他還喝下那雪蓮湯熬製的湯藥,興許還要紮一下胸腔部分。
還真是慶幸了,有那寶貴的雪蓮。不然現在就是讓自己針灸,她對自己都不大放心的。
她始終沒有那樣的膽量,把對方的性命全部掌握在自己手裏。
“郡主,小人的性命都是您給的,若是不能醫治便也隻怨我命短罷了。”柳承說著躺在床上,順勢把自己的上麵的衣服給掀了起來。
君慕辰在旁邊看著也為其揪心,天氣已經不熱了,柳若曦的臉上卻汗津津的,她也很緊張。
他輕輕的拉住了她的手,柳若曦轉過頭,君慕辰給了她一個鼓舞的眼神兒,“不要怕,我相信你!”
柳若曦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她淨了手又用藥酒消了消毒。
若是換成一般隻需要加入上皮表麵即可,可這又是尋常人,身上難見的病,需要入皮下組織。
她就著一絲照進屋來的陽光,手疾眼快的將第一根銀針插入柳承的腰上。
第二根銀針緩緩插入,第三根第四根接連而入,柳承躺在床上卻一聲不吭,他咬住牙根,沒流下一滴淚,額頭上的虛汗卻是冒個不止。
“疼你就說出來。”柳若曦看他眼睛都快熬成紅色的了,能不疼嗎?這又不等同於一般的針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