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皇家驛站門口依依惜別了,臨走之時,君慕傑還有些傷感,仿佛是意猶未盡,還想與她攀談。
就連轉身離去都是一步三回頭的,顯得分外掛念她一樣。
“嘖,這璃南的皇子就這般沉不住氣,連太子一個手指頭都比不上。”
女子轉過頭,又恢複了她那高高在上、冰冰冷冷的模樣。
阿奴跟在後麵,這才走上前去。“要不要給郡主您準備些夜宵……”
端木瑩撇了他一眼,眼神裏畫過一絲不喜。
“你不用這樣對我,附低做小的,我們不過都是奴才。”
“郡主!”阿奴低喝了一聲。
怕被旁邊的人給聽到了,又忙去關了房門,四處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之外,才呼了一口氣。
端木瑩頓時就覺得有些呼吸不上來,她太委屈了!
同時她也覺得自己很惡心,自己算什麼人,不過是一顆任人擺弄的棋子罷了。
她隻是太子殿下用來攻略璃南天下的一個犧牲品罷了。
“你不覺得特別的可笑嗎?我哪算什麼郡主,我就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一條狗罷了!”
她拂袖甩了一個玉瓷瓶,瓷瓶跌落在地下,四分五裂,發出清脆的響聲。
“郡主,以後不要再這樣了。”阿奴格外冷靜。
地下滿是瓷片,端木瑩又是光著腳,阿奴便伸手去撿那些瓷片,可是端木瑩的聲音依然在自己耳邊環繞,他一個不留神把手指頭給紮破了,流出汨汨的血來。
那鮮血滴在雪白色的羊毛毯上麵,顯得格外刺目,格外乍眼。
“別說了!你倒是不嫌難為情,一個男人家長得像女人似的,還天天在這裏伺候我,你若是不覺得煩,我倒是有些嫌了!”端木瑩又打碎了一個花瓶,現在地下全都是瓷片。
“郡主不想待在這裏了嗎?”阿奴的眼神定定望著端木瑩。
隨即發出了一聲苦笑,那聲音太古怪了些,就像是盤旋在古老村落上空的黑色烏鴉的聲音。
端木瑩無力的垂下了手,她的手腕潔白如玉,雙手芊芊如蔥,仿佛從出生以來,就是養尊處優的。
誰能憑著她的長相,來斷定她的身份呢,端木瑩雖長相貌美,卻始終隻是一個婢女罷了。
是的,她隻是北魏太子手下的一枚棋子。
是他的貼身婢女,自己服侍了他那麼多年,這般無情,竟把自己推到水深火熱當中去了。
自己愛的太過於明顯,他卻這般視若無睹。
“阿瑩!你需得幫我這個忙,我身邊沒有可用的人,若是你也不聽我的話,我真不該找誰去!”太子乞求的聲音,仿佛曆曆在耳。
殊不知她離開北魏已經一個月了,這一個月了,她無比思念太子殿下,而他隻給自己寄了一封信而已,臨行的那些話全都是為了他自個!
既然要到璃南和親,肯定要給她一個好的出身,便讓他做了親王家的義女。
嗬,虧他想得周全。
端木瑩雖為太子婢女,可是因為分外機靈,長相貌美,便為太子所用。
讓她當做和親的工具,同時也借她的婚姻為自己鋪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