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瑩在這皇家驛站呆的可真是養尊處優。
這是整天不停的地龍,到處都放置著湯婆子,屋裏溫暖的就像是春天一般,幾乎快讓她忘掉了北魏的寒冷。
阿奴搓了搓手,雙手紅腫:“郡主隨奴出去看看。”
端木瑩心疼的揉了揉他的手,這屋裏這麼暖和,為什麼要跑到外邊去?
被她軟軟的手揉按包裹著,他心裏又暖又澀,便覺得受過再多的苦,再多的累也值得了。
“走吧,郡主!”阿奴懇求的說道。
端木瑩歎了一口氣,她可不想和他玩這種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
不過看他誠懇無比,又包含了乞求,這才點了點頭,邁著小碎步走出了房門。
正對院門口的是皚皚的白雪,那雪兒都被掃除了,堆作了一丘,是個雪人模樣。對的,是惟妙惟肖的!這女子身著異域服飾,分明還有些像她。
“你堆的我!”端木瑩指了指那些雪人。
阿奴激動的點了點頭,他一早起來就是想給瑩兒一個驚喜。“還是挺像的吧。”他眼珠白色的少,黑色的多,望向人的時候充滿了天真懵懂。
端木瑩剛想撇嘴,訓斥他幾句,可看到這般如水的名字,又有些軟下心腸:“你手又凍著了!”
阿奴又搓了搓手,他高挺的鼻子上都積了些雪,還不忘給端木瑩撐著傘。“年年都凍,也不外乎這一年。”
到今年了,沒想到他們的新年是在璃南過了,真好!
隻盼歲歲無憂,以後的每年都陪著瑩兒度過,就算是永遠在這裏也可。
外鄉之地隻要有她,便是吾心安處。
端木瑩發現他穿戴略微單薄,又把他領到了屋裏。阿奴就這樣傻站著,任由她掃去身上的積雪。
“君慕傑前些日子送來的白玉暖絲雪膏,擱你那,你天天抹著,莫忘了。再凍,也不好照顧我。”她拿起他的手,細細的揉捏起來,想活絡活絡血脈。
阿奴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成。
他害羞的看著端木瑩,女人眉眼低垂,高傲的性子軟了下來,沒有原來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阿奴覺得此時此刻,他和她離得很近,不光是身體上的距離。
回想起從前,他倆親密的時刻很多,可自瑩兒而愛上太子殿下之後,他們倆就越發生疏了。而如今的阿奴早已習慣作為一個奴才待在她的身邊。
端木瑩為他揉按手的時候,也端詳了他的手指,他的手跟他的長相不太符合,生了有些粗短。
指甲蓋倒算是飽滿圓潤,那淡淡的月牙印兒,莫名讓她感覺到些許的親近。
阿奴啞著聲音問:“你和君慕傑怎樣了?他是不是想娶你?”
阿奴即使連年歲小,他也看得出來,君慕傑對端木瑩有什麼心事?不過看瑩兒是北魏的郡主,想為自己網羅些實力罷了,兩個人都是互相利用。
不過那日他分明從君慕傑的眼神裏看出了一絲溫情,那愛意似乎不是在作假,倒像是真的對瑩兒有幾分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