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醒了?”
章楠忽然問道,我心裏一驚,聽章楠這話的意思,似乎是她已經發現了什麼。
“你知道了?”
我問道,章楠沒有正麵回答,而是將我抱緊,貼著我的耳邊道:“你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扛。”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直指我的內心,原本,我還想要不要離開章楠,聽到這句話才心生愧疚,在章楠變成嗜血的妖魔失控的時候,我也隻是擔心她離開,而不擔心她傷害我。那章楠也有這顆心,我怎麼能辜負。
“對不起。”
我誠懇地道歉,章楠卻道:“你是為剛才的粗暴道歉,還是為你逃避的念頭道歉?逃避的話,我們一人一次,就當扯平了,至於粗暴……”
章楠頓了一會,才嬌羞地道:“我並不討厭。”
情話是最好的催情藥,這一夜,我們再奮戰了一次,原本我們顧忌是在別人家裏,不敢亂來,但最後還是亂來了,隻是章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辛苦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章楠就醒來了,打掃了戰場,免得被托托兒笑話。
不過,對昨天忽然出現的小男孩,我其實是有放在心上的。
早上,原本我們就是打算和托托兒聊一聊的,隻是現在話題又多了一個。
“冒昧地問一句,您的老婆孩子哪去了?”
這個問題確實很失禮,不然我昨晚就問了,如果不是晚上看到了小男孩的鬼魂,我是不會問一個單身中年男人這種問題的。
不管怎麼樣,這說出來都是傷心事。
托托兒聞言沉默了半晌,眼眶很快就紅了,他眨著眼,努力沒讓淚水掉下來,道:“我兒子,他八歲那年,就死掉了。”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裏也有些不好受,但是,昨晚那個小男孩,基本據i可以確認是托托兒的兒子了,因為他也看上去才八歲而已。
我安慰道:“您別太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了,抱歉,也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沒關係。”托托兒擺擺手,又道:“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你們夫妻如果不嫌棄,就聽我說說這個故事吧!”
章楠聞言羞紅了臉,抱著我的胳膊不說話。
她真的是太容易害羞了,但這樣也挺可愛的,我任由她抱著,對托托兒道:“您說。”
“其實十幾年前,我還是挺幸福的,家裏雖然窮,但也能混的上溫飽,有個溫柔的老婆,還有個懂事的兒子。”
托托兒的眼神裏寫著懷念,但驟然又變得充滿了悲傷。
“直到那一天,我老婆上昆侖雪山祭神,就在也沒有回來過了,我兒子一直嚷嚷著要找媽媽,後來,他自己跑到山上去了,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凍僵了。”
托托兒痛苦地道:“那時候都說,我老婆是被雪山神收去當仆人了,但我知道,肯定是她遇到了什麼意外。隻是我狠不下心對兒子說實話,就騙他,媽媽在山上給人當小工,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沒想過我兒子會上山去找。”
我和章楠聞言都不知該如何安慰托托兒才好,他顯然是把兒子的死算在了自己的頭上,但是,他那其實也隻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沒想到,卻成了自己兒子的催命符。
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昆侖山雖高,但這裏是南方,氣溫並不低,想要凍死的話,應該要爬到很高的地方去,一個小男孩,有那個能力爬上那麼高的山峰麼?
雖然心中有這個疑問,但我也沒有直接說出來,萬一托托兒的孩子是冬天出事的呢?我如果貿然提出問題,反而更不好。
不過,他說的祭神,卻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問道:“你們這裏有祭神的習俗麼?”
托托兒回答道:“是有啊,每年都會有人上山祭神,但每年都會有一個人再也回不來,每年隻有一個,不會多,也不會少。所以孩子他娘沒有回來,村裏人都說是被山神選中了。”
我問道:“為什麼每年都有人回不來,還是有人年年去祭祀呢?”
聞言,托托兒苦笑一聲道:“那是我小時候,有一年,村長覺得所謂的山神可能是妖怪,就停止了祭神,結果,那一年,年關,昆侖山忽然雪崩,別人家沒事,就村長一家,全部被大雪淹沒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提不再祭祀的事情。”
我和章楠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