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曆史生涯上,為數不多的得意戰績,現在說來,他還一臉驕傲得意。
霍達跟霍日華同在昆城拜君夜為師。他表現並不比霍日華遜色多少,可君家遭遇滅門那天,君夜卻把君家的地下藏寶室的鑰匙交給了霍日華。
還讓霍日華娶了他的女兒君茹。
他也喜歡君茹,喜歡了好多年。他也為君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過。為什麼師傅要如此偏心?
所以在昆城他們落地生根後,他就起了嫉妒心,要把原本屬於他的都奪回來。趁著霍日華專心陪產,造反了。把霍日華逼得跟喪家之犬似的,倉皇而逃。
霍日華離開昆城後,他延著周邊城市找了許久都沒找到,找不到也就算了,隻要他不回來礙自己的眼,可以放他一馬,沒承想,三年後,霍日華又殺回來了。說是要報仇,這不,送上門來的,他也沒辦法,隻好再次斬草除根了。
可惜啊,還是讓霍日華逃了。
這些舊事,霍如意以前好像聽過,但記不起來是誰跟她講的了。
霍達蹲的腳有點麻,拉來一把椅子,在霍如意麵前坐下,翹著二郎腿,整理著衣擺,頭微微往下垂的時候,那條蜿蜒的疤好像占據了他整張臉:“那次你父親帶來的人,死得差不多,還把你弄丟了,可是他在海城很快又壯大起來。君茹死的那一年,他帶著他兩個剛成年的兒子又來昆城找我了。”
“趁我不備,半夜偷襲。還把我抓到山上,逼著我給師傅師母的墳磕頭認錯懺悔。我怕死,磕了。以為他會就此放過我,沒想到,他還要把我送到敬察局。我不幹,半路逃走。他不依不饒,帶著人在後麵追趕,最後逼得我跳了崖。我這腿上的傷,就是這麼來的。”
霍達拍了拍的左腿:“我當時以為,我死定了。沒想到,命不該絕。在崖下躺了一天一夜,我又醒了。我摔得血肉模糊,拖著一條斷腿,在山裏爬了兩天。這兩天我沒吃的沒喝的,還得隨時提防出沒的野獸,每天過得心驚膽戰,生不如死,但我命大,還是爬出了那個人間地獄。”
之後,他回城,想找以前的心腹幫忙救濟,剛到城門口,就看到了通緝他的告示。不得已,他隻能在外流浪。那段時間,他又回到崖下那惡夢般的日子,餓到極致的時候,他還跟惡狗奪食。
有一次,跟他搶食的那條狗子比較凶,一爪子上來,就把他的臉給抓花了。痛得他在地上打滾,因為沒有錢醫治,流血化膿,整張臉差點潰爛。
“那時,我就發誓,此仇我一定要報。於是我偷偷地到了海城,投靠了普斯。普斯很信任我,給我吃的,給我住的地方,還給我治病。但我這張臉實在拖得太久了,治來冶去,就治成了這個鬼樣子。小侄女,是不是見了我這張臉就很害怕。別怕,這是你父親的傑作,我要還給他的,而且我很快就要還給他了。”
說完這句話,他便仰天大笑。
霍如意被這笑聲,笑得發頭發麻。她此刻冷得要死,身上穿的還是那套白色的婚紗,肩膀胳膊都露在外麵。來的時候又被按過水,衣服濕了一大半。島上的氣溫本來就比較低,這會兒,牙齒都已經忍不住打哐哐。
但比起冷,她更多的還是害怕。
因為霍達笑完之後,看她的眼神越回怪異。那隻手朝她伸來的時候,渾身都在顫栗地尖叫。
“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怕什麼,師叔好好疼疼你,反正你也回不去了,不如就跟了我,我來罩著你。”霍達低頭,看著霍如意一點點後退,退到他手夠不到的時候,他推開椅子,慢不經心地蹲了下去。
他一點都不擔心霍如意會跑,到了這兒,她能跟兒去。
他就這麼好整以睱地看著,看霍如意退到門邊,準備開門的時候,才起身,然後走過去,一把拽著她腳跟,像拖一塊抹布一樣,把她往床上拽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