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縫屍匠(1 / 2)

翌日清晨。

許劍平早早的起來洗漱完後,背著自己的木匣子來到衙門偏廳內。此時廳內稀稀落落站著三五捕快,瞅見許劍平麵生且年幼,便湊了過去問道:“看著麵生,何處來的黃口小兒。”

許劍平也不答話,徑直走了過去,拉過一張長案,轉身走入地窖處,將昨日衙役所堆放的屍首中挑了一具女屍,置在長案上。

翻過手去,打開木匣子,從內裏取出護手,麵巾各自戴上,再拿出那柄六寸雙刃短刀,也不廢話,掀開屍體衣服,露出肚皮,照著上方直接

“噗嗤。”

一刀,屍體腹中脹氣覓得突破口,瞬間一股腥臭味彌漫整個偏廳。

“江陵仵作,許劍平。”

幾人隻得捂住口鼻,罵罵咧咧的離開偏廳。“果真是卑賤之人,竟如此不講禮數。”

許劍平也未與之爭辯,繼續著手將屍首解刨開來。

“不對。”

緊接著,許劍平又從地窖內搬出另一具男屍,將之置於長案上,解刨開來。

各應刀具猶如精靈般,在其手中翩翩起舞,少頃,許劍平雙手端著一個胃囊,來到大廳之內尋覓錢捕頭。

“關關雎洲,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隻見陳一兵仰著個頭,嘴裏哼著個不著調的曲,搖頭晃腦而來。

“許兄,昨夜汝未同行,甚是可惜,煙雨樓新來的幾位紅倌,那雪白的胸脯,那渾圓的屁股,那……”陳一兵進門見著許劍平後,便伸過手來搭在其肩膀上,吃著早點,與其分享昨夜淨身的樂趣。若問何為淨身,洗淨全身鉛華是也。

“咦,汝吃的何物,豈能獨自享用。”

說罷,鬆開搭在許劍平肩上的手,雙手搶過其手中胃囊,把玩了下,用鼻子嗅了嗅。“為何有股腥臭味。”

許劍平很是認真的解釋道,“此物是胃囊,是以免不了有其味。”。

見其還未明白內裏,便伸手指了指偏廳,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胃部。

陳一兵看了看了看偏廳中長案上置放的二具屍首,在看看手中之物,這才反應過來,趕忙丟與許劍平,急衝衝的跑進後院內大罵道:“大清早的,玩啥屍體。”

少頃,錢捕頭跨門而入,與之同行者,乃一名三十歲上下,身著捕快差服,腰間掛著柄長劍之人。其身材普通,樣貌普通,但其滿臉的溫笑,不似別的捕快,讓人不自由的產生好感。

“汝欲何為。”錢捕頭進門便撞見許劍平端著個胃囊立於大廳。

“錢捕頭,此乃胃囊,某今早剖析了昨夜的二具屍體,發現了一些端倪。”

許劍平見著錢捕頭,也不在廢話,轉身走入偏廳,錢捕頭二人緊跟其後。

“錢捕頭請看,這二具屍首皆是被利刃割破喉嚨失血過多致死,但您看看此胃囊。”許劍平拿出那柄雙刃短刀從食管處劃開,一直到十二指腸處,也不在意,徒手將之扳開兩瓣,瞬間淤血橫流,所幸胃囊內此刻已然空空如也,內裏並未流出酸臭之物。

曉是如此,錢捕頭二人也看的膽戰心驚,仵作這活,還真真切切就不是隨便一人便能幹的。

“這是胃粘膜,現已經腐爛不堪,人如果長時間未進食,胃酸便會刺激胃粘膜,致使腐爛,穿孔。而且此胃囊內竟無半點食物殘渣,某初始以為此人近日節食,或消化太快所至,其後某又將另一具屍首解刨查看,結果還是一樣。”許劍平頓了頓,伸手指了指長案上另一個胃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