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門後院,廂房內,白仇雪正端坐在床上療傷,許劍平則躺在床外側分析整個案件。
“此案如何,汝還有五天時間。”白仇雪平淡的問道。
任何殺人案,無非尋仇亦或謀利,此案中,身死的五人未曾有共同的仇人,尋仇一說顯然排除,倘若說為利殺人,那何平叔與李寧朗家徒四壁,殺他們作甚,在根據嚴書桓的描述,客棧後院通往的地牢內關押之人皆是其店內入住之人,許劍平心中慢慢有了明悟,“無妨,某已知其緣由,明日某去求證一番,此案不日便破。”
“如此甚好,某也不想同那牛鼻子再鬥一場。”白仇雪調息完三十六周循環,一身早已濕透,便也學著許劍平白日樣,走到後院準備清洗,“五日後某來尋你,曆時不論案破與否,某都但盡全力保汝一命。”
“睡吧!”
窗外,仲夏的天空,猶如一張饕餮大口,將世間美好萬物所吞噬,唯有更遠的深空,星光奕奕,賦予人們之希望。
“嗯……嗯”言午費勁的攤開雙手,伸了伸懶腰,睜開了朦朧的雙眼,身旁空空如也。
看了看窗外,天蒙蒙亮,白仇雪已經悄然而去,興許是他並不想將自己過多的暴露人前。
案情牘第三頁:賀明嶽,現年四十有六,恒福商行掌櫃,是目前荊州城內最大的商行。擁有米行,布帛行,木材行,酒肆等產業,擁有龐大的車馬隊,甚至官方的鹽鐵運輸都會向恒福商行的車馬運輸。死之前在家裏吃飯,死因跟之前死者一樣,也是自燃而死。他的死更是驚動了整個荊州,都說為富不仁,而這個賀明嶽卻是個例外,賀明嶽之前隻是一個行腳商人,直到十年前突然開始發家,創辦了恒福商行。荊州常年洪水泛濫成災,賀明嶽每每這時便會在恒福商行內分發米粥,提供大量的粗布麻衣,在荊州城內富有善名。也正是此案後,鬼神殺人之說開始傳遍全城,在監天司的推波助瀾下更是傳到了京都。
荊州城西賀府,死者賀明嶽之家。
“賀夫人,勞請您能在仔細想想賀老爺遇害之前見過何人。”許劍平此刻正端坐在賀府的大廳,端著一個青花瓷杯悠閑地喝著茶。
“許大人,老爺每日早出晚歸,具體見過何人,妾身還真未曾知曉。”賀夫人一手撐著桌子,一手捋了捋長裙下擺。
許劍平是第一次見到賀夫人,原本以為賀夫人應該也是位年逾四十的大嬸子,卻不想賀夫人很是年輕,約莫三十許,雖然沒有當年的青春靚麗,卻充滿著少女所沒有的成熟的風韻,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美呢?
“那有沒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情?”許劍平今日前來亦是想知曉其死亡之詳情,看看能找到什麼線索。
“這個妾身真不清楚,不過經您這麼一說,老爺許久未曾飲酒了,那日他回來之時喝了不少,進屋時還打翻了他最喜愛的一個花瓶。”賀夫人經許劍平這麼一說,還真想到了一件比較平常卻又不平常的事。
“飲酒嗎?賀老爺平日不曾飲酒?”許劍平覺得很詫異,因為作為恒福商行的掌櫃,平日裏應該免不了宴請賓客,怎會不飲酒呢?
“非也,老爺平日裏也好酒,這不是妾身想給賀家留個後,所以老爺自打開年來再未端過酒杯”賀夫人說道這時還有點忸怩,原來賀夫人並非原配,乃是賀明嶽發家之後在續娶的。賀夫人原本乃是瀟湘閣一位清館,賀明嶽愛飲酒,自古美酒須有佳人配,如是二人就相遇了,一來二去二人就勾搭在了一起,待到恒福商行越做越大,賀明嶽便給賀夫人贖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