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城外,渭水河畔,有一孤島,因其四麵環水,鮮少有人往來。
島上有一燈塔,燈塔共有三層,塔頂處有一常年不滅的燈火,用以照亮來往的船舶航行之路,燈塔內常年住著一個白胡子老頭,此刻白胡子老頭正顫顫巍巍往燈塔火爐內添置新柴,這是他的工作,沒人知道他在此塔內住了多久,隻是知道塔內的燈火亮了多久,其便在此住了多久。
“爺爺,你什麼時候帶我去京城玩啊?”一個年約六歲許的小男孩此刻正端著柴火,從一樓搬至三樓處。
白胡子老頭一臉溺愛的將之攬入懷中,“快了,你看爺爺什麼時候答應你的話沒做到啊!”
小男孩也是乖巧,伸過手去捋了捋那白花花的胡須,爾後用其稚嫩的聲音說道:“下麵有盞燈滅了,章將軍走了!”
白胡子老頭聞言,“哦”的一聲,爾後走至燈塔的瞭望台處,望著京都的方向,心裏不知在盤算著什麼,小男孩亦乖巧的立在其身側,“章將軍潛伏京都百年之久,連那牛鼻子老道都未曾發覺,究竟是何緣由?”
白胡子老頭一手撫摸著膝下的孩童,一手指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京城,“少主,汝隻需記得,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他們的犧牲是為了大秦的未來。”
小男孩則忸怩的晃動了下身子,神情甚是複雜,看著如今繁花似錦的京城,其心裏或許要的並不是大秦的千秋萬代。
燈塔的地下室內,有條歪歪扭扭的羊腸小道,盡頭處有一座高大的神像,神像很舊,上麵布滿了青苔,許是河床底下長期潮濕所至,神像已然腐蝕的看不請其模樣,或許是西方佛陀,或許是東方三清。
神像的下方擺放著數百尊靈位牌,有些亮著燈,有些則是暗沉無光,小男孩每日的工作便是來清掃靈位牌,正如同白胡子老頭每日為燈塔添置新柴般,一換已然百年。
小男孩望著眼前忽明忽暗的靈位牌,心中滿是躊躇,抬起手中不大的鉤子,將一枚靈位牌鉤了過來,雙手捧在手心,依稀的想起每每去往京都之時最愛的餛飩餃子,那位身材高大的弓背老將,總是將自己放在其脖頸處,滿大街的瞎跑,那時的他,眼神裏充滿了希望。
“燒了吧!”白胡子老頭施施然走了過來,平靜的說道。
“爺爺,你說今年過年,還能吃到好吃的餛飩嗎?”小男孩已經漸漸長大,百年來,其心智已然從六歲長至六歲。
白胡子老頭拿過其手上的靈位牌,往神像下的火盆中丟去,爾後,一臉憧憬的對其說道,“會有的,而且還會有更多。”
不消一會,火盆中的靈位牌便燒成了灰燼,章項二字徹底在火焰中消失在曆史長河。
許劍平醒來之時已然是夜晚,雖然不知最後戰況如何,但是自己能安然的醒來,結果自然不明而喻,“咳咳”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其自身的傷勢依舊。
“汝醒了!我去通知爹地。”隻聽到一陣輕靈之聲,一位年方二八的小姑娘快速的離開了房間,許劍平都為來得急看清此為何人,還想問問其,此為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