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略作休息,容寒聲就自己駕車回了容家大宅。
半個多小時後,他的車緩緩駛進容家大宅。這是一處很僻靜的莊園,濱海城獨此一處,任何人走到這裏看一眼都知道這是容家。
車剛停穩,就有人跑過來替他開了車門。
容寒聲下車,沒吭聲,徑直往別墅裏走去。
這莊園裏其實有三棟別墅。他進來的是中間一棟最大最氣派的。挑高門廳,氣派的歐式雕花大門,處處都透著主人家的不凡。
這棟是他父母的住所,在這棟別墅的後方,往後延伸,左右二個方位還各有一棟稍微小一點的。
那是他和容耀的住所。父親容遠兮家族觀念很強,希望二個兒子都住在身邊,偌大的莊園裏也能增加點人氣。
這個政策在容耀那裏貫徹下去了,到他這,他卻沒買賬,為此還惹了容遠兮有些不高興,他媽林芳如也沒少抱怨他。說他不懂討好父親等等。
容寒聲對這個很無所謂,他隻是想要自由罷了。這種地方……壓抑。
進了門,如他所料的父親容遠兮並不在家。要是在家,容耀也不會跑來告狀的。
大廳中央的中式沙發上,林芳如和容耀分坐二端。
林芳如在說著話:“好了,老大你消消氣。等他回來我說他。寒聲也太不像話了。”
“我什麼不像話了?”
容寒聲淡淡開口,語氣略帶點譏誚。
容耀扭頭看他的時候,他臉上還掛著很淺淡的笑。
瞧他信步而來,唇邊掛笑的模樣。容耀更是氣不打一出來,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衝他直嚷嚷道:“你回來了?正好。跟媽好好說說,你為什麼為了一個女人就要跟我作對?”
聞言,容寒聲不由的眉心輕跳。看來葉朵朵的事情容耀也跟他媽說了。
而且,從容耀嘴裏出來的話,還指不定是什麼樣。
略做思考,容寒聲依舊輕笑不改的道:“大哥說的我怎麼聽不懂?就事論事,怎麼就成了我為了一個女人跟你作對?”
“你還不是為了那個葉朵朵嗎?”
容耀冷哼,繼而轉向林芳如:“媽,你說,你從小就教育我們好好相處。我是跟他好好相處啊,可他呢?我的私事他也管。”
他是決口不提公司虧空的那點事了。容寒聲心裏冷笑,眉目間凝了淡淡的譏諷。
“你的私事,你的私事是綁架了人家葉醫生,企圖強暴,強暴不成又抓了人家的孩子。大哥,我真不知道,我們容家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沒品了。一個女人而已,就算她長相標誌一點,你至於嗎?”
“嗯?”
林芳如愣了一下,探究的目光看向容耀,“這怎麼回事啊?”
林芳如長相溫柔,保養得宜,雖然已年近五十,可是看著頂多也隻有四十來歲。
她是個很善於控製情緒的女人,平時一向端莊有禮,跟誰說話都很少高聲,隻除了會對容寒聲這個親生兒子嚴厲之外。
容耀是她的繼子,她進這個家門的時候,容耀才幾歲,這麼多年她養在膝下,也如親子一般,甚至比親子還親。
最直接的表現就是,她會對容寒聲疾言厲色,卻從不對容耀拉下臉。
就像現在,乍聽了這麼震驚的事,如果是容寒聲做的,那臉一定早拉下來了,說不定巴掌都要上頭了。
但麵對是容耀,她也隻是微微的震驚,臉上並無半點發怒的征兆。
容耀顯然也不畏懼這個繼母,眉毛一挑不以為然的道:“媽,你不要聽寒聲危言聳聽。我不過就是請葉小姐去做客,哪知道寒聲他小題大做,非說我綁架了葉小姐。我也很冤枉的。”
“嗬……”
容耀在林芳如麵前說鬼話的能力向來都是一流的。容寒聲絲毫不覺得奇怪。所以,他連辯解都懶得辯解,隻冷冷輕笑一聲了事。
如他所預料的,林芳如並沒有再苛責容耀,而是將目光轉向他。
此時,那目光裏已有了幾分責怪之意。
“你也是。你大哥約人家女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插手幹什麼?”
容寒聲沒有更母親頂撞,而是淡淡的掃了容耀一眼,說道:“我隻是怕大哥把持不住分寸,鬧出事來。”
“那怎麼會?你大哥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
林芳如一語帶過,似不想再這個問題上糾纏,看了二個兒子一眼後,又皺了皺眉,提了一個她更為關心的問題。
“你們說的那個葉小姐,是那個孟白的徒弟嗎?”
“嗯,就是她。”
容耀回道。林芳如眉間溝壑更深,“這女孩子我最近常聽人提起。寒聲,我還真的聽人說過你跟她走的很近。還有,淩晗之前跟我說你請了個女醫生幫你看病,是不是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