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過後,接連兩天都還算正常。葉朵朵正常上班,容寒聲遵老婆大人的醫囑,依舊在家閉關休養。
葉朵朵知道,他現在還在那個曾經出過事的小公司裏。還沒調回總部,而那小公司,那個地下迷宮的項目最後被容寒聲改成了一個溫泉項目。
那塊地本身地質軟,不合適做那種掏空的地下項目,改作溫泉項目最合適。
項目一改,所有事情順風順水,他也就不忙了,正好可以在家多休息。
葉朵朵本著對患者負責的態度,除了上班之外偶爾也下廚給容寒聲做點藥膳調養身體。
他上次的換血手術不比其他,現在看上去雖然沒事了,可身體機能會受影響,還要調理一段時間才能恢複如初。
這些,她雖然不是天天掛在嘴上說,但是實際行動上表現出來了。這就被容寒聲抓住了,每每她下廚洗手作羹湯的時候,他便倚在門邊,有時候隻看不說話,有時候調侃她幾句。
每次被調侃的時候,葉朵朵都會被氣瘋,然後發誓再也不自虐了。
但是每次,該做的還得做。這一點,讓容寒聲覺得,某人距離賢妻良母那長城般的距離縮短了一些。
所以即便她做的東西真的不如阿姨做出來的,他基本上還是勉為其難的都吃光了。
這樣過了三天,依舊在家相妻教子的容寒聲接到了父親容若浦的電話。
容若浦讓他回家一趟。那語氣,是不容置疑的。
算算時間點,容寒聲也知道叫他回去幹什麼了。所以當天,安頓好了葉子熙的之後,他就回了一趟老宅。
進門,沒看到林芳如,傭人隻告訴他,容若浦在樓上書房等他。
容寒聲上了書房,跟容若浦打了個招呼後就坐在了他的對麵。
就做父親來說,容若浦不是很和善的那種父親,所以父子之間的距離有點遠,容寒聲對他足夠尊敬,卻極少開誠布公的促膝交談。
像今天這樣,麵對麵而坐談話的都在少數。一年中大概隻有那麼幾次,還是談公事。
不過這次……他大概不想跟自己談公事。
容寒聲心裏想著,坐下之後迎著容若浦的目光便道:“爸,你找我來是談子熙的事情嗎?”
“嗯。”
容若浦倒沒否認。臉上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他很平靜,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溫和。
瞧著他的臉色,容寒聲淺淺的勾了勾唇,“你們的報告拿到了?”
“嗯。”
又是一聲,容若浦挑眉盯著容寒聲看了幾秒,“確實是我們容家的骨肉。所以今天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這個結果,容寒聲並不意外,倒是容若浦這話讓他有些不明白。
“我的什麼意見?爸,我以為我的意見表達的很清楚了。還有什麼需要重申的嗎?”
容寒聲眉峰微微斜飛上揚,目光中帶著淡淡的不悅。
他這幅姿態說話,從前不多見,現在為了葉朵朵母子,倒是常有。
想著正事,容若浦沒有計較兒子的不恭敬,隻問道:“這麼說你是執意要娶葉家那個女孩子?”
“不是要娶,而是已經娶了。結婚證已經領了。隻不過事出倉促還沒跟爸媽說而已。”
聞言,容若浦一驚,臉上瞬間多了幾分冷冽的霜白。
容寒聲先前放出的消息裏,隻說他結了婚,認了兒子。可沒見哪個媒體爆料出他已經領了證的。
沒想到,他這個兒子,這次真是徹底把事做絕了。
放出消息的同時證都領了,擺明了不給他們任何說不的權利了。
這樣的手段……倒是挺像他的。
容若浦心裏有些許的讚許兒子的果決。但是更多的還是氣憤,氣他在婚姻大事上擅做主張。
“寒聲,你這麼做,會不會太不把我這個當父親的放在眼裏了?”
容若浦厲色質問。容寒聲似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表情依舊淡淡的,絲毫沒起波瀾。
“我沒有不把您放在眼裏的意思。我隻是知道,這件事您不會答應,但我又一定要做。不得已才走了這一步,請您見諒。”
“見諒?你這個時候跟我說見諒?不覺得可笑嗎?”
容若浦一雙犀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容寒聲,盯了一會,又搖了搖頭,用惋惜的口吻道:“我真沒想到,你竟為一個女人膽大妄為到這個地步。你說你有孩子,好這都沒關係,孩子是我容家的骨肉,我認。但是那個女人,她到底有什麼好,讓你連基本的判斷力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