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滾燙的唇就壓了下來。
一吻綿長,纏綿結束的時候容寒聲的手臂還沒鬆開,依舊攬著葉朵朵。
葉朵朵也沒挪動,就靠在床頭依偎在他的身邊。
她沒吭聲,抬起小手,指尖在他精幹的胸口上無聊的畫著圈圈,一路畫到他的腹肌上,最後被另一隻大手給抓住了。
“想什麼呢?”
容寒聲一手攥著葉朵朵那隻淘氣的手指,另一手扯了扯被子蓋住了她裸落在外的肩膀。
他的聲音慵懶中帶著饜足後的滿足感。葉朵朵懶洋洋的挑眉睨了他一眼:“我在想一句話。”
“什麼?”
容寒聲捏了捏她的手指,拽上了湊到唇邊輕咬了一下。
指尖酥麻的一疼,葉朵朵咧嘴笑了笑。
“我在想一句老話。夫妻倆吵架,床頭吵架床尾和。”
“嗯。很有道理的話。”
容寒聲突然煞有介事的肯定道。葉朵朵愣了一下,目光微微疑惑。
容寒聲看著她,忽而一笑:“從床頭滾到床尾,就和了。”
葉朵朵:“……”
用力將手指抽回,她沒好氣的在容寒聲的胸口砸了一拳,“你怎麼那麼色情呢?”
“我哪裏色情了?我說的難道不是真話?”
容寒聲略顯無辜。葉朵朵撇了撇嘴。調整了一下姿勢之後,她將臉往他的胸口上揉了揉。
目光垂下,她才輕軟的開口:“寒聲,我今天去師父那裏是想拿我的衣服,還有跟袁師兄說一下倩倩的事情。倩倩……”
她的語氣突然凝重。容寒聲知道她對柳倩的事情耿耿於懷至今也沒催她,隻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肩膀。
過了一會,葉朵朵才又道:“倩倩她受了上次事情的刺激,得了應激反應障礙症。袁師兄是精神科的專家,我請他幫忙給倩倩治療。他明天要走了,說要把倩倩的後續治療計劃給我看,讓我心裏有個數。我擔心倩倩,所以……”
“所以你就是把我氣死也要去見他?”
容寒聲把話接過來,語氣平緩略帶戲謔的問了一句。
葉朵朵沒抬眼看他,輕哼了一聲道:“那怪誰呢?誰讓你不相信我?”
“不相信?”
容寒聲呢喃一聲,突然換了個姿勢,側身往下挪了挪,抬手捧起了葉朵朵的臉頰,“你錯了,我從來沒有不相信你。”
他掌心溫暖,葉朵朵沒吭聲,大眼閃著不解的目光看著他。
四道目光癡纏在一起,靜默片刻,容寒聲才緩緩啟口,“我隻是不喜歡別的男人靠你太近。就包括葉子熙,我也是很反感的。”
“……葉子熙是你兒子。”
“他也是男人。”
“……”
容寒聲此時表情太過嚴肅,嚴肅到葉朵朵覺得整個世界都玄幻了。
愣神間,他那溫軟的掌心又忽然往下一壓,讓她的臉輕壓在他胸口上。
“朵朵,我感覺我病的不輕。”
“嗯,我也有同感。”
葉朵朵認真的附和。容寒聲的手在她軟緞似光滑的臉上輕撫了片刻,“我討厭袁木,討厭他頂著師兄的身份可以老在你身邊晃。而我卻拿他沒辦法。”
不是沒辦法,而是怕她生氣,根本不敢有什麼辦法。
容寒聲的語氣現在跟六歲的葉子熙很像。甚至還不如葉子熙成熟。
他幼稚的好像一兩歲的孩子,隻要媽咪抱了別的小朋友,他會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哀嚎一陣。
“葉朵朵,我的病如此嚴重,你要負全責。”
他的語氣極其的嚴肅認真。葉朵朵臉頰貼著他的心口,聽著他堅強有力的心跳聲不由的笑出了聲:“你這叫什麼病?神經病的病?”
“不是。”
容寒聲否認,沉默幾秒又像剛才一樣,捧起了她的臉,直視著她的目光,緩慢清晰道:“看不見你的時候,我是相思病,看見你跟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又是狂躁病,恨不能把那個人給碾碎。我就在這兩種病之間跳來跳去,葉朵朵,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快瘋了。”
他幾乎是用力咬出了這最後幾個字,掌心的溫度陡然升高,他捧著她的臉,同樣滾燙的唇又一次壓了下來。
男人氣息氣喘,心跳也略顯雜亂。感覺到他的緊張,葉朵朵心中某個柔軟之處突然微微一疼。
容寒聲是什麼樣的人?生於容家這樣的一個家庭,從小見慣了商場上的大風大浪,那是一個生死當前都依然談笑風生的男人。
他鎮定自若,他驕傲內斂,情緒與他是絕不可輕易外露的東西。
可現在……他將他的緊張,他的害怕,甚至是他的醋意,他的狼狽,統統宣泄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