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朵朵掛完電話後兩個小時,她的人就到了機場。
沒等到一刻鍾,孟白的身影就出現在了出口處。
在人群中看到那抹熟悉矯健的身影,葉朵朵就迎了上去。
“師父,你怎麼說風就是雨的?說來就來,這才走了幾天這回又是什麼事勞動你老人家了?”
葉朵朵接過孟白手裏的褐色的小皮箱,嘟嘟囔囔的問道。
孟白一邊走,一邊轉臉睨了她一眼,“我聽你說有人中了‘紅顏’很感興趣,這個毒我研究了這麼些日子了,一直沒看到真的中毒者也沒拿到什麼毒劑實樣。這次是個機會,我要看看這個人。”
“什麼?”
葉朵朵吃驚不小,手一抖皮箱差點掉在地上。
見她反應激烈,孟白停住了腳步,眉心微微皺起,略帶責備的語氣道:“怎麼了?你之前不是還求教我的嗎?現在人也不能見了?”
這個孟白雖然年過六旬,但是神采奕奕,尤其是一雙精芒四射的眼睛,簡直比X光還具有穿透力。
被他盯著一看,葉朵朵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身邊人來人往,擁擠嘈雜,愣神間她剛好被一個迎麵匆匆走來的中年男人給碰了一下。身形一閃,她便立即回神調整了一個輕鬆的表情來:“哪有。我隻是覺得您的執行力太強了。說來就來了。我這邊還沒準備呢,那人我也沒見,我得去問問寒聲,讓他約一下。”
從中毒到現在也不過大半天的時間,她的心裏還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麼開口跟孟白說是自己。
所以,孟白這一問,她本能反應就又隨口扯了別人。
但是扯過之後,她又後悔了。畢竟,這個毒,孟白比自己更有可能解。自己遲早還是要求助於孟白的。
而且這個毒多耽擱一天,自己就多一份危險,少一份獲救的可能。所以,她實在是應該現在就跟孟白坦白。
葉朵朵皺著眉,暗暗的咬唇想著這些,瞟了一眼眼前這亂糟糟的人群後她又決定回去再找個合適的機會說。
這樣一思量,她便沒有再開口。
孟白聽著她剛剛的解釋,沒再問,一雙精銳的眼睛卻始終盯在她臉上。
重新抬步往前走了幾步,走著走著孟白突然抬手一把攥住了葉朵朵的手腕,“小心一點。”
他手上一用力,拽了葉朵朵一下,避開了迎麵而來一個扛著大行李箱的男人。
葉朵朵在孟白剛剛攥住她的手腕時驚了一下,一聽他隻是提醒她小心,她又鬆了一口氣。
“謝謝師父。”
她甜甜的笑了笑,孟白鬆了手,眉目間卻多了一抹凝色。
兩人沒再說什麼。出了機場就上了早已在外等候的車。
剛上車,葉朵朵的手機就響了,是容寒聲打來的。問她怎麼還沒到家。
葉朵朵看了身旁的孟白一眼,如實說明了。容寒聲一聽是孟白過來,大概是有點不高興,在電話那頭嘟囔了一句:怎麼又來了。
但是好在,他沒有多說什麼,隻叮囑她把孟白送到家之後早點回來。
電話掛斷時,葉朵朵發現孟白正在看她,便隨口解釋了一下。孟白點點頭,沒多說。
從機場到孟白的住處本就不近,加上晚高峰堵車,車程就延長到了一個多小時。
到孟白家後已經晚上八點多了。葉朵朵坐車坐的腰酸背痛,放下皮箱便伸了伸手臂,剛想抱怨一下濱海現在的交通,卻不料,手臂還沒放下就被孟白掐住了那隻受傷的手腕。
經脈上微微一麻,葉朵朵愣了一下,心跟著提起,緊張的看著孟白。
“師父,怎麼了?”
她盡力擠出了一個微笑,卻不知自己的笑有多麼僵硬,多麼難看。
孟白凝著眉頭,拽下她的手臂,手指卻沒有離開她的腕脈。
葉朵朵知道他在幹什麼,但在他犀利堅決的目光之下,她也不敢抽回手臂,隻能任由他把著自己的脈搏。
約莫過了半分鍾,孟白才鬆開她的手。
“丫頭,中毒的那個人是你自己。”
他語氣低沉,鬆手之後目光也沒抬起而是盯著葉朵朵手腕上那一圈白紗布看。
看了幾秒,他才猛地抬起臉,目光極其嚴厲的看著葉朵朵的臉。
“這麼大的事,你不跟我說。你是自己有能力解毒還是覺得我這個當師父的終究是外人?你不肯說?”
孟白臉色鐵青,雙目燃著葉朵朵從未見過的熾烈怒火。
見師父真的生氣,葉朵朵慌了,忙抱住了孟白的說道:“師父,我沒把您當外人啊,我隻是……隻是不想您擔心。”
“我擔那點心能比你的命重要?”孟白這次是氣傷了,竟甩開了葉朵朵的手。
在葉朵朵麵前極速踱了幾步後,他才猛地轉身,伸手戳著葉朵朵的腦門道:“你這個丫頭。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不對。幸好過來了,不然你打算瞞我到什麼時候?你難道不知道‘紅顏’的解毒時間隻有2,3個月?過了三個月,神仙也救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