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朵朵沒想到在這裏碰見許淩晗。她有很長時間沒看到許淩晗了,平時也懶得去關注她的消息。
沒想到卻在這裏碰見。看上去,許淩晗也不是有什麼預謀專門奔她們來的,她似乎就是巧合,站在馬路邊不知道幹什麼,看見她們了,就轉過來對著她們看。
目光隔著玻璃遙遙的跟許淩晗碰了一下,葉朵朵還沒有收回目光,許淩晗就朝著這邊走過來了。
見她身形一晃動,葉朵朵心裏就咯噔了一下,厭惡感油然而生。
對麵的柳倩見她一直朝窗外看,也好奇側臉看了一眼:“你看什麼呢?”
語畢,她就看見了許淩晗,“她怎麼在這裏?”
柳倩對許淩晗的印象都來自葉朵朵的口述,算不上認識。卻也對她沒什麼好感。
葉朵朵將目光收回,皺眉,煩躁道:“碰巧吧。別理她。等會她要是來了,不管她說什麼,你別管就是了。”
“我哪能座山觀虎鬥?”柳倩一笑,“她就一個人,吵架還是上拳頭,我們兩個人能吃虧嗎?”
她這麼輕鬆的調侃,葉朵朵心頭那點陰霾也就散了。
隨手扯了一張紙巾疊成了三角形放在手邊,她的目光就朝著柳倩身後一掃,小聲道:“來了。”
柳倩沒有回頭,也知道許淩晗過來了。兩人相視而笑,沒再說話。
許淩晗穿著香芋色的羊毛大衣,提著精致的黑色手提包,踩著恨天高一搖一擺的走過來,她的下巴微挑,紅唇揚起,帶著得意又不可一世的微笑,宛如貴婦一樣的走了過來。
“真巧。你們在這裏吃飯。”
走到跟前,她便笑道。葉朵朵的目光順著那光澤順滑的呢料往上,看了她一眼,“確實好巧,大嫂也來這裏吃飯?”
“我?”
許淩晗輕笑一聲,“當然不是。我吃不慣這種店。我剛剛在帝悅那裏逛了逛,中午約了人,在路邊等他。碰巧看見你們了,就想著進來打個招呼。畢竟,也算是朋友嘛。”
朋友……葉朵朵不知道許淩晗自己說這個詞的時候有沒有想吐的感覺,反正她現在有。
粉唇微微一揚,她笑的淺淡,“不能算朋友吧。同是容家人,你不還是我大嫂嗎?我們很親密!”
葉朵朵故意說道。卻見許淩晗臉揚了揚,笑的有點張揚,“哎呀,這都是老黃曆了。怎嘛,寒聲沒告訴你嗎?我的離婚手續已經辦完了。我現在可是沒什麼負擔,一身輕。而且,說起來,容家也算大方,給我的補償不算少。這比我當容家媳婦的時候還要好。怎麼樣,朵朵,你是不是也要離個婚?在那裏,規矩那麼多,哪有一個人自在?”
至賤無敵,就是專門為許淩晗創造的詞。
葉朵朵暗罵一聲,心裏也有些驚訝。沒想到她真把離婚變成了事實,還辦的這麼快,倒是容若浦,不知道是念舊情還是想快點把這個女人打發走,竟然還真的給了她不少。真是便宜她了。
眸色稍稍一冷,葉朵朵笑道:“我可沒你這麼好的福氣。就是想離婚,寒聲大概也不答應。他的脾氣你也知道,認準了就是一輩子。脾氣拗的很,說什麼也不放過的。”
她眼裏摻雜著笑意的波光粼粼,宛如星河流轉,神采奪目的讓人嫉妒。
許淩晗暗暗捏了捏包的手柄,笑容僵硬了幾分。
不知是不是自覺在葉朵朵這裏討不到好處,沉默了幾秒後,她突然將目光轉向了柳倩。
“你是柳倩吧?看上去挺不錯的。看來之前的事情對你也沒什麼影響。”
這話從她嘴裏衝口而出,柳倩愣了一下,葉朵朵臉色卻是一白。
對上柳倩疑惑的目光,葉朵朵心裏暗暗道不好。
那件事許淩晗是個局外人,但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一個開除的傭人都能把她被莫西楊侮辱的事情散播的到處都是,再有個嘴不緊的保鏢把當時的情況透出去,也不少不可能。
可這樣一來,對柳倩又是個打擊。她的精神狀態本來就才剛剛好轉,這一刺激,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葉朵朵心中不安,同時覺得內疚。她沒管好手下人,才讓許淩晗有機會揭柳倩的傷疤。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想跟許淩晗打嘴仗了,立即就沉了臉,回道:“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走了。畢竟,假孕那件事也沒過去多久,要是再讓人看見你在這裏興風作浪,大概就是你爸媽臉上也沒什麼光。”
一提假孕,許淩晗也是臉一沉,但是她卻沒有轉臉接葉朵朵這話,反而還是將矛頭對準柳倩。